城堡的要点是什么?

《城堡》是卡夫卡在1922年写的一部小说,也是他最伟大的作品。堪称典型的卡夫卡小说。

小说讲述了主角K为了进城堡见韦斯特伯爵而徒劳无功的影响。一个冬天的晚上,K来到城堡管辖下的一个村庄,住在一个乡村客栈里。根据这里的规定,没有伯爵的允许,你不能在村子里过夜。K虽然自称“我是伯爵在等的土地测量员”,但却拿不出证明,因此遭到客栈的严厉质疑。幸运的是,客栈称城堡为“中央局”,得到了似是而非的回答,于是允许K留宿。

第二天早上,K走出客栈,看着那座山。城堡的轮廓清晰可见。于是他向城堡走去。他走啊走,虽然方向是朝着城堡,但“他没有再靠近它一步。”当他疲惫地回到客栈时,已经是黄昏了。

在客栈里,两个自称是他助手的人向他报告。据助手说,“外国人没有许可证是不能进入城堡的。”他让他们给城堡打电话,电话回答说:“你随时都不能来”。k正在纳闷,这时一个名叫巴纳巴斯的信使闯了进来,递给他一封从城堡里寄来的信。信的署名是“X部部长”,据说这位部长的名字叫克莱姆。信中指出“你的直属上司是村长”,并指出巴纳巴斯将负责城堡与k的沟通。

k以送信的名义来到巴纳巴斯家,见到了巴纳巴斯的两个姐姐奥尔加和阿玛莉娅。k陪奥尔加去酒店买啤酒,打算在酒店过夜,不料被酒店老板拒绝,因为据说“这是为城堡里的绅士们保留的酒店”。在旅馆的酒吧里,K遇到了一个名叫弗里达的年轻女孩。据女孩说,她是克拉姆的情妇,克拉姆就在酒店房间里。k对弗里达一见钟情,当晚在酒吧私定终身。

第二天,弗丽达带着K回到了乡村客栈,客栈老板以弗丽达的保护者的身份对K进行了训斥和训诫。他们是恋人,K愤然离开去找村长。k给村长看了克拉姆的一封信。对于这封信,村长做了模棱两可的解释,坚称村里不需要土地测量员。k非常失望,但当他回到客栈时,他收到了村长的任命,让他做乡村学校的看门人。由于处境尴尬,K不得不辞职,决定和弗丽达一起离开客栈,住进学校。

在搬进学校之前,K去酒店见了克莱姆,但等待他的是克莱姆在乡下的秘书莫梅兹。据老板的妻子说,因为K打扰了克拉姆的生活,所以和克拉姆见面的机会很渺茫。唯一可能的方式是蒙巴萨被审查的“会议记录”。但是K不愿意接受秘书的“审查”,就走了。

在回学校的路上,K遇到了巴纳巴斯,他送来了克拉姆的第二封信。信中赞扬了K的土地测量工作。k认为这是一个误解,因为测量工作至今没有开始。他派信使带着一个信息回来,要求克莱姆给他一个私人会议。

在学校,K遇到了一个叫汉斯的孩子。因为孩子的母亲待在城堡里,引起了K的兴趣,表示愿意见见孩子的母亲。这件事引起了弗里达的怀疑。她对K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的行为非常不满,并透露K与她订婚同居无非是想利用自己曾经是克拉姆的情妇来与克拉姆进行交易。

k一直在等巴纳巴斯的消息。为了打听情况,他又去了巴纳巴斯家。奥尔加告诉他不要对巴纳巴斯寄予太大的希望。因为巴纳巴斯在城堡里的处境也很尴尬。巴纳巴斯交给他的那两封信,也不是直接出自克拉姆之手,而是出自一个职员之手。然后奥尔加把他们家的不幸告诉了K。

k从巴拿巴家里出来,在路上遇见巴拿巴。后者告诉他,克拉姆的主要秘书之一二郎哥正在旅馆等着见他。k终于见到了埃里克·兰格,但他奉命立即把克莱姆的情妇弗里达送回去。事实上,弗里达此时已经回到了酒店。当K与奥尔加交谈时,弗里达出于嫉妒而私奔,与她的前情人同居,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最近几天与K朝夕相处的两个助手之一。

……

这部小说只有20章。据卡夫卡的知心朋友布劳德说:“卡夫卡从来不写结局章,但有一次我问他小说结局如何,他告诉了我。名义上的土地测量员会部分满意,他会不知疲倦地战斗,直到筋疲力尽而死。村民们会聚集在死者的床边。这时城堡当局传来消息:虽然K要求住在村里缺乏法律依据,但考虑到其他一些情况,允许他在村里生活和工作。”

就写作方法而言,《城堡》整体上是一部典型的表现主义小说。“城堡”既不是具体的城市,也不是具体的国家,而是一个抽象的符号。它象征着一个虚幻而混乱的世界,一个给人们带来灾难的不可预知的现实,一个难以捉摸的目标,一个整个国家统治机器的缩影。作家关注的不是象征本身,而是主人公K的精神体验,即虚幻感和无力感。

幻觉。当英雄K来到城堡领地,仿佛进入了一个魔幻世界,置身梦境。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切都是朦胧的,突然的,没有逻辑的。主人公传达给我们的是一种空灵飘逸的幻觉感。

为了营造一种错觉,作者将主角的大部分活动安排在晚上,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朦胧的夜世界。小说从夜景开始。k在半夜进入了城堡的边界。他站在桥上往外看。引起他注意的是“一种空虚虚无的幻觉”。此后,他在客栈里被审问,在旅馆里遇见弗丽达,在学校里安顿下来,在旅馆里遇见部长的秘书,都是在晚上。此时烛光人影朦胧,往往不是通过声音看到人,而是呈现出人和物的轮廓。在黑夜的阴影下,人的精神状态不是昏昏欲睡就是歇斯底里,不像真人。有时候,主角也在白天活动,但作者始终不忘在他周围挂上帘子。外面衬着雪和黄昏,室内披着蒸汽和烛光,用童话般的色彩描绘主角活动的环境。除了时间和空间上的装饰,作者还非常注重人物的视角。例如,当主人公观察城堡时,视角是从远处看克里姆林宫,视角是通过门上的小孔。就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从一个陌生的视角出现了。作者的时空装饰和视角选择的目的无非是营造一种氛围,表达作者一般的主观印象,给读者带来一种朦胧的情感色彩。我们读卡夫卡的作品,总有一种朦胧的感觉,这就是症结所在。

我们也可以看到,小说中的大部分情节和人物行为都是无迹可寻的,一切都是突如其来,无法预料的。k与弗里达的爱情是贯穿始终的唯一线索。但是,在酒店见面后,他们立刻投入对方的怀抱,在地板上随意打滚,在老板娘面前调情,在克莱姆家门前睡觉,第二天就成家了。第三天,双方产生分歧,弗丽达不辞而别。他们的爱情就像一场梦,来去匆匆,又突然离开。从头到尾跟K在一起的,除了弗里达,就是那两个助手。他们的到来是突然的,他们的行动是危险的。k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法摆脱他们,甚至在和弗里达接触和关心的时候都能发现他们凝视的眼神。他们像幽灵一样,像影子一样来回闪烁。主角K的个人行为往往出人意料,适得其反。他去见克莱姆,却遇到了蒙巴萨;他去见Allenge,却走错了房间,睡在Bugiel的床边。他解雇了助手杰里米,却给了他勾引弗里达的自由;他接近奥尔加,但失去了弗里达;他把希望寄托在巴拿巴身上,后者的处境更糟;他试图通过弗里达的关系去见克拉姆,却因为这件事一直没见到他。所有这些偶然的事件,突发的事情,不可预知的遭遇,都给作品涂上了虚幻的色彩。

小说中有很多不合逻辑的东西,一些前后矛盾的现象经常让主角哭笑不得。k的“土地测量员”身份是他自己杜撰的,但实际上是城堡当局认可的;城堡给土地测量员派了两个助手,但是他们没有带测量工具,根本不懂测量技术。k根本没有进行调查,但他得到了城堡当局的通信奖励。村里根本不需要勘测土地,老板却派了测量员。学校根本不需要有人看门,村长却派了一个看门的...这一切都告诉人们城堡里的生活是多么的荒谬和混乱。这种荒诞混乱的状态增强了主角和读者的错觉。

幻觉是主人公对城堡生活的内心体验,是作者对当时当地资本主义世界的内心体验。这本书写于1922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经济政治危机威胁着战败的德国和奥地利。人们仿佛从大梦中醒来,追忆那场非正义的战争,感到幻灭;观察战后社会,感受虚无;展望未来的情况,感觉渺茫。《城堡》的作者表达的正是这种普遍的社会情绪。

感到无力。为了进入城堡,K无时无刻不在顽强的战斗,但是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是徒劳的,永远达不到预期的目的。小说中有两个象征性的描写,把这种无奈的经历表现得淋漓尽致。一天早上,在明亮的天空下,K看到了山上的城堡,轮廓清晰,于是他大步走向城堡。但当他走近城堡时,不禁大失所望。原来只是一个看起来很穷的小镇。他鼓起勇气,继续往前走,仿佛这条路没有尽头。这条路只通向城堡,但根本到不了城堡。它似乎设计得别出心裁,走路时巧妙地转向另一个方向。每拐一个弯,他都希望路能再次靠近城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继续向前走。虽然他没有偏离城堡,但他没有去任何靠近它的地方。在另一个地方的黄昏,城堡的轮廓已经渐渐远去,但它依然静静地矗立在那里。k观察到了。“我觉得我好像在看一个坐在他面前盯着他看的人。这个人没有恍惚,也没有忘记一切。相反,他漠不关心,无忧无虑,好像没有人在看着他...但他一定知道有人在监视他。”结果是“观察者的目光往往无法聚焦在他身上,所以他只能悄悄地转移到其他地方。”因此,随着黄昏的到来,“看得越久,看得越不清楚”。这两个象征性的描写表现了K对城堡的无奈。他所有的活动都只是为了让他一次又一次的体验这种心理。他去酒店找克莱姆。为了见牧师,他像坚守岗位的人一样,穿着好的门衣呆在雪橇上,以为只要克拉姆出来坐雪橇,就一定能见到他。然而,一个低级官员来了,命令马车夫卸下马,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这使他决心直接进入酒店。但当他出现在酒店时,低级官员却意外地告诉他:“只要你一撤退,克莱姆就会脱身”,“连他在雪地上的脚印都被马车夫扣掉了。”老板娘劝他把会见克拉姆的希望寄托在与村书记的会见记录上,但书记告诉他,克拉姆根本看不懂会见记录。他幻想利用弗丽达和克拉姆的关系接近克拉姆,但老板娘告诉他,“你打扰了克拉姆的私生活后,走这条路的希望就渺茫了。”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信使巴拿巴身上,但后者告诉他,“克莱姆其实并不是在等你的消息。每当我去找他,他就发脾气...拒绝见我。”。而当他从奥尔加那里得知巴纳巴斯自己的处境难保时,他根本看不到希望。的确,巴纳巴斯曾经带给他两封克莱姆的信,这两封信曾经在他的眼前显示出一线光明。然而,这两封信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反而把他从城堡的客人降为村长的下属,从土地测量员降为看门人。令他沮丧的是,这封信不是克莱姆写的。

k真的很着急留下来,但是消息是:弗里达必须马上移交。

最让主人公尴尬的是,来到城堡,他仿佛踩在海绵上,落在一张看不见的蜘蛛网上,根本无法露出手脚。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油腻而模糊。城堡就像镜中之物,看似很近,实则很远;官员的态度像雾里看花,含糊不清,又像佛;公文和信件就像水中的月亮,似是而非,难以捉摸。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很难迈出一步,也不可能实现一个简单的目标。人们被解除武装,陷入悲惨境地。一个社会,如果生活在其中的人感到极度的无力,失去了起码的自由意志,那该是多么的平淡和孤独啊!多不适合居住啊!作者对杀人不眨眼的资本主义社会的控诉虽然不强烈,却很尖锐。

卡夫卡青年时代深受传统现实主义文学的影响,因此不难在他的作品中找到传统现实主义艺术方法影响的痕迹。在城堡里,我们可以看到尼古拉·果戈理和狄更斯的漫画和塞万提斯的插曲。

漫画。每当作者转向揭露腐败的官僚主义时,讽刺漫画就会呈现在读者面前。与传统现实主义大师相比,作者的漫画夸张并不逊色。不同的是,在现实主义大师的作品中,讽刺漫画往往很大,集中在一起,而在卡夫卡的作品中,它们很小,分散在各处。如果把这些零散的小漫画整理出来,放到一个平面上,我们会惊讶地发现,作者讽刺的几乎是官僚主义的方方面面,讽刺的是如此大胆。

我们不妨从村长开始。“村长是个无足轻重的人。没有妻子,他一天也当不了村长。他依靠妻子为他处理一切。”村长的妻子像保存自己的衣服一样保存着官方文件和档案。她用捆柴火的方法把所有的文件捆成一个圆捆,然后塞进柜子里。每当柜门打开,一捆捆的文件就掉在地上,散落的文件撒了一地,人们在上面走来走去。为了找到一个记不清多久前的张村长发的关于招聘土地测量员的公文,村长的妻子忙得不可开交。虽然在K的两个助手的帮助下,把柜子搬了个底朝天,把所有的文件都倒了出来,但还是找不到。村长把混乱归咎于文件太多。据他说,索尔提尼的文件更多,多到房间的墙上堆满了一卷卷的文件,这些文件总是掉到地板上。“正是从这些文件掉在地上的声音,人们才能认出这是索尔蒂尼的工作室。”这些文件是哪里来的?有一次,K偶然看到酒店里发文件的闹剧。侍从们用手推车把文件推进各个主人的房间。有的师傅故意不开门给同事看自己收了多少文件,留在门口堆着。有时候,先生们经常因为档案的分配而吵架,导致“档案分配越来越差”。要么是名单不对,要么是侍从总是对不上档案,要么是领主们因为其他原因抗议,最后不得不收回被错误归类的档案。一些明显拿错了文件的老大爷,一怒之下拒绝归还或全部扔出楼道,乱扔纸张,导致服务员很难重新整理,重新整理后的文件难免充满混乱。在这些小漫画中,官场的混乱无能和官样文章的陋习被刻画得淋漓尽致。

城堡官员的工作方法也很奇怪。他们挤在一张长桌上,大本打开的书并排放着,但他们并没有用心读,只是不停地换地方。他们从不明确下命令,也不大声口授指示。有时候他们只是小声说点什么,店员记下来发出去。有的声音太低,店员只好跳起来。听写听清楚后,他们马上坐下来记下来,然后跳起来听,再坐下来写,就这样跳起来又坐下,一直忙。这样听到的指示当然是不准确或者不确定的,“像大姑娘一样害羞”,所以无法执行。这让城堡一直拖拖拉拉,下面根本不确定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想打电话问点什么,是不可能问出什么的。因为任何人给城堡打电话,附属部门的电话都会响,电话里要么是歌声,要么是有人开玩笑的回答。官僚机器如此腐朽,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存在?当作者描述这些奇怪的情况时,愤怒的火焰在他胸中燃烧。

一个插曲。在小说的第十五章中,有一段关于阿玛莉娅的情节被写得带有明显的现实主义色彩,成为一个独立的故事。这一集赋予作者对人民的同情和对当权者的指责。在一次“救火会”上举行的庆祝会上,克莱姆的秘书索蒂尼对身着节日盛装的少女阿玛利亚产生了邪念。晚上,他给阿玛莉娅发了一封信,威胁说:“你必须马上来,否则我就…”。强壮的阿玛莉娅当场把信撕成碎片,扔在送信人的脸上。残酷的惩罚落在了阿玛莉娅和她的家人身上。在城堡的控制和影响下,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断绝了和她家的联系,顾客都来找她的鞋匠父亲要鞋子,消防协会也吊销了他的会员证。然后是贫穷和人们的鄙视。为了改变这种状况,他们开始用自己的方式乞求城堡的原谅。他们把能卖的都卖了,让父亲拿钱到处跑。为了阻止路上路过的官员,父亲整天呆在雪地里,这让他瘫痪了。为了找到秘书和信使,我的姐姐奥尔加去了酒店,作为官员们的小侍从的玩物,并愿意忍受他们的破坏。为了养家糊口,寻求赎罪的机会,哥哥巴拿巴去城堡里当仆人,让人倒吸一口凉气。但是,最终,他们的悲惨境遇注定是无法改变的。阿玛利亚家族的厄运仅仅是因为官僚特权的侵犯。他们得罪的只是一个小秘书。至于克拉默部长,那就更不可侵犯了,因为他比索蒂尼更恶毒。“克拉姆以粗鲁著称。他可以一声不吭地坐几个小时,然后突然爆发出那句粗鲁的话,让你发抖。”克莱姆是凌驾于女性之上的暴君。他先把这个叫给他,再把另一个叫给他。他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很久。他像找他们一样漫不经心地把他们踢出去。“没有女人敢拒绝他。卡夫卡在揭露现代封建统治者恶毒嘴脸的同时,也不忘给那些奴性十足的非利士人传递一个信息。客栈老板流着口水说:“成为克拉姆的情妇是永远的荣誉”,这句话只画了一个奴隶女孩的脸。

卡夫卡生活在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下的奥匈帝国。恩格斯指出:“封建主义、宗法制度和父母棍棒保护下的奴性的庸俗气味,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像奥地利那样完好无损。“在20世纪,奥匈帝国虽然已经进入帝国主义阶段,但是它的封建主义并没有消灭。卡夫卡真实地揭露了这个国家和社会中带有中世纪野蛮气息的封建特权和奴隶思想。应该说,他与传统现实主义并不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