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式的爱情”并不意味着“精神上的爱情”

爱是人类最基本、最重要的情感之一，也是人类生活中最重要的因素。诗人和作家最擅长这个主题，他们最愿意描述和描绘它。我们在无数的文学作品中见证了很多爱情现象。很多人不知道哲学家对“爱”做过很多研究，比如柏拉图、斯宾诺莎、叔本华等等，他们都喜欢谈论这个问题。那么哲学家谈爱情和诗人作家有什么区别呢？简单来说，诗人知道什么是爱，但哲学家可能知道为什么:人类为什么要有爱？爱情的本质是什么？

作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柏拉图对这个问题非常自负。他认为自己是爱情方面的绝对专家。在他的各种作品中，他用自己和他人来赞美自己，说自己是爱情宗师，精通爱情，掌握了爱情的艺术。他甚至说他除了爱什么都不知道，可见他在这方面的自负。

根据各种记载，柏拉图作品中的苏格拉底是柏拉图根据自己的理论思想塑造的艺术形象，苏格拉底就是柏拉图本人。在古希腊语中，“爱”这个词演变成了一个主动词和一个被动动词。我们通常把主动词翻译成“爱人”，被动词翻译成“爱人”。顾名思义，一个主动，一个被动。苏格拉底有数不清的爱和情人，证明了他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成功。我们先来看看柏拉图在理论上是如何解释这件事的。

“柏拉图式的爱情”并不意味着“精神上的爱情”

由于历史久远，古人的很多观念经过长时间的流传会被简化或扭曲。柏拉图的爱情观也不例外，基本可以简化成一个公式或者口号:柏拉图式的爱情是精神上的爱情，等于没有肉体关系的爱情。这不能说完全背离了柏拉图的本意，但也太片面了，因为柏拉图花了大量的论证和解释，才得出这种所谓精神恋爱的结论。但是这个结论意味着什么呢？

歪曲柏拉图爱情理论的历史原因可以追溯到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哲学家菲希罗在翻译希腊语“Eros”一词时，并不太谨慎，使用了“Amor”和“Caritas”两个词，但“Caritas”这个词实际上表达的是人对上帝的爱，与柏拉图充满强烈欲望的爱不同。这造成了巨大的误解。而且，“柏拉图式的爱情”这个术语是菲塞罗首先提出来的。经过他的解释，人们渐渐认为这和身体无关，是一段很淡很纯的爱情。这种简化在今天对我们来说是难以接受的。对于人类来说，快乐，尤其是身体上的快乐，包括吃喝和性，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但如果只是提一个口号，说我们要精神上的爱，不要别的，那肯定不容易被大家接受。柏拉图被认为是一个迂腐的人，不知道这个世界，也不知道世界上真正的爱情。这是一个需要我们澄清的误解。

叔本华不接受男同性恋。

哲学家无法接受扭曲的“柏拉图式爱情”。比如叔本华，他很推崇柏拉图的哲学，但是谈到爱情，他认为柏拉图所说的爱情是一个神话，甚至是一个笑话，柏拉图只谈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这就指出了一个人们通常不会注意到的事实，那就是古希腊，尤其是雅典所谈论的，并且非常热衷的爱情，即使不是全部，也大部分是指同性恋，尤其是男性之间的同性恋。在柏拉图的《饮酒篇》中，有一个人提出了一个非常激动人心的观点。他说，“男同性恋”与“哲学”和“体育运动”是古希腊文明的三大标志，是区分文明世界和野蛮地区的标志。

柏拉图基本上是在说男同性恋。

如果只看古希腊一些诗人或哲学家的作品，真的会得到希腊人只热衷于同性恋或男同性恋的印象。其实不是这样的。之前看过一本德国学者李希特写的《古希腊风化史》，记录了希腊人的整个爱情生活。根据他的记录，希腊人在这两个方面并驾齐驱；他们对同性恋很热衷，但对男女之爱却毫不拖延，相当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但在一些严肃的作品中，这些哲学家或诗人会把同性恋作为主要讨论对象摆上台面，这也是值得注意的。文学作品中有很多宽容，荷马史诗中也有很多关于男女爱情的谈论。同时，女同性恋的鼻祖莎孚是一位诗人。她和她的情妇住在同性恋岛上。今天我们用“拉拉”来指代女同性恋者，就是以这个地方命名的。一般来说，文学上的描写比较平衡，但是哲学上，同性恋会比较多。对于我刚才提到的这本书的作者来说，古希腊的人们很爱女人，但是他们更喜欢男同性恋和男青年。这些东西很漂亮。在柏拉图这里也很明显，他所讨论的爱情，基本上是男人之间的亲情，也就是同性恋。

柏拉图爱情的本质是“稀缺”

为什么病人会爱上医生

柏拉图对爱情有精辟的分析。无论是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是同性恋，我们都可以问:爱情的本质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有爱情？对于恋爱的现象，比如一个人A爱上了一个人B，柏拉图会提出以下问题:一、A为什么会爱上B？二、A爱上B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是什么？第三，A爱B是爱B本身还是爱附着在B身上的东西？针对这些问题，他举了一个例子，就是患者和医生的关系。按照他的理解，病人会爱上医生。当然，我们暂时只从广义上理解这里的爱。因为病人生病了，他有痛苦，他要追求健康。而医生有医术，可以让病人恢复健康，所以当病人追求健康的时候，就会追求有医术或者代表健康的医生。其实经过这样的解释，我们就可以知道，对于恋爱中的几个因素，用哲学术语来说，动机原因就是促使一个人去恋爱的原因，而目的原因就是一个人在活动中所追求的目的，还有就是恋爱的具体对象。A爱上B，结构和因素都可以分析。

在柏拉图的《对话录》中，他首先分析的是动力原因。从刚才这个例子可以看出，我们之所以爱一个东西，是因为它的缺乏，也就是说，爱是出于一种缺乏。当我们缺少某样东西的时候，就会去追求，这就是一般意义上的“爱”。追求的目标会填补缺失并使其得到满足，所以“缺失”和“满足”是爱情中最关键的两个因素。

对我们来说，缺少的是什么？这一点不难理解。从我们爱什么到我们缺什么，一般人爱美食、美酒、珠宝、运动、锻炼、荣誉和美德，一直到智慧(哲学的本义是爱智慧)。人爱的东西很多，那么反过来，衬托人又是极其稀缺的东西。就像叔本华说的，人带着千万种需求来到这个世界，其实却带着千万种缺陷来到这个世界。人缺少的东西太多了，才会爱上。

在各种爱情中，有没有哪一种是无与伦比的？不像爱宠物，或读书，或骑马，有一种爱是最高的，那就是人对人的爱。古希腊只把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称为“爱欲”意义上的“爱”，而对其他事物的爱，如酒或其他事物的爱，则用了“菲利亚”一词。这种区分也暗示了人最缺乏的是人，人的爱情肯定是追求一个人然后寻求满足，这是柏拉图的一个基本观点。

德国浪漫主义者误解了“稀缺”的含义

这种爱的缺失通过德国浪漫主义的渲染已经深入人心。我想指出，有些德国浪漫主义诗人认为他们继承了柏拉图对爱情的理解，坚持认为爱情是一种稀缺，是一种追求。而浪漫派却把柏拉图的爱情解读为永远不追求目标的徒劳之举:你爱的对象是你力所不及的，只有这样你才能爱他。否则有了他就不缺他，就不爱了。所以他们认为，真正的爱情应该是高不可攀的爱情，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浪漫派认为这种观点源于柏拉图，其实不然。柏拉图认为我们热爱的东西其实是可以追求的，但是我们不能长久拥有我们追求的东西。我们随时可能失去它，所以我们不得不再次追求它。就此而言，不能称之为所有权。不能永久拥有的和根本不能拥有的是有很大区别的。真爱的缺失，不是你根本得不到，而是即使得到，也无法长久。这就是为什么爱情总是新鲜永恒，人们总是追求爱情的一个原因。

《饮酒》中的神话:你得到了我的命，就失去了我的运气。

人追求人是为了寻求满足，但是爱一个人在什么意义上满足了另一个人呢？这是一个更大的问题，或者说为什么一个人能让另一个人满意？

柏拉图在《会喝酒》中借助阿里斯托芬讲述的一个神话回答了这个问题。有三种人:所有的男人，所有的女人和双性人。整个人的一切都是我们现在人的两倍。它像一个球。他有两个头，四只手，四只脚，两套生殖器官，都是双的。

顾名思义，所谓全雄、全雌和双性人是由两套生殖器官的分布决定的。原始人是如此的强大，他们甚至想推翻众神的统治，于是宙斯让阿波罗把这个人劈成两半，把他的手脚拉过来，扎紧伤口，缝好。我们的肚脐是嘴被刺穿的地方。头或者脸本来是对着伤口背面的，阿波罗就把它翻过来，让人看着自己的肚脐和这个悲伤的纪念标志。一个人分成两半后，会找到他的另一半，找到后会拥抱纠缠很久，死也不放手，然后就真的死了。他们甚至希望万能的工匠赫菲斯托斯能让他们重聚，但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只能相拥良久。在一起是他们的愿望。后来宙斯发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以及之前工作中的纰漏，于是扭曲了人类的生殖器官，让人们在拥抱的时候可以性交，获得新生。半男半女的组合可以繁衍后代。至于前分离的所有男女，只是相应地喜欢同性。虽然不能在一起生孩子，但至少可以抚慰和平静自己的心。

阿里斯托芬说爱是我们的天性。什么是爱情，是追求另一半，是恢复人性，还是治愈一个原罪般的伤口。人天生有爱，会追求另一半。这就是爱情的目的。这是爱神厄洛斯，指引我们做这些事，或者说帮助我们找到自己的对象。在所有的神中，我们最应该崇拜他，他对我们最重要。这个神话很有名，甚至在不同人眼里有不同的感觉。有些人在其中找到一种非常浪漫和悲伤的感觉:为了抚平人性的伤痛，人们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原本属于自己的另一半，但大多数人都找不到，只能找一个替代品，因为这一半不是原本完整的人分裂出来的。找到真正的另一半不容易。这些说法非常符合我们现在的爱情观:我得到了生命，却失去了运气。

柏拉图认为肉体结合是非常神圣的。

爱情不能被简化为肉体上的快乐。

阿里斯托芬在对爱情神话的描述中，并没有强调肉体上的快乐，只是说人应该在一起，互相拥抱。其他的都不重要，身体上的快乐甚至都不提。在柏拉图的各种著作中，他非常反对把爱情简化为寻求肉体的幸福。在那种追求肉体快乐的爱情中，其中一方，尤其是主动的一方，会想方设法让被动的一方受其控制，让另一方处于一种很弱的状态，在智力上和肉体上各方面都受他控制，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最大程度地享受肉体上的快乐。如果对方更独立，更有竞争力或者更自律，你可能就没那么容易再从他身上获得身体上的快乐了。所有这种以肉体快感为导向的爱，都是一种低级的爱。柏拉图有个很形象的比喻，说这是“狼爱羊”，就是你爱这个东西只是为了享受。《饮酒篇》前面的几位演讲者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虽然他们的话全是空话，那就是爱有两种，或者说有两种爱神，一种是天上的爱神，一种是人间的爱神。天上的爱神引导人去爱灵魂或美德，地上的爱神引导人去寻求快感，这是应该受到谴责的。

对上帝的爱不是完美的。

但是我们刚才说了，这并不是柏拉图爱情观的终极代表。柏拉图借用苏格拉底提出了另一种爱，其影响力不亚于之前神话的另一种爱情观。他指出，之前所有的发言者都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把各种最美好、最强大、最美丽的装饰品送给了厄洛斯，甚至认为他比宙斯更优秀，甚至宙斯都被他统治。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件事。如果厄洛斯爱美善，那就说明他只有缺少这个东西才会爱他们，一定是美善，或者别的什么，所以他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好的，他是有缺陷的。甚至他可能连神都不是，因为神是完全自足的，不爱任何东西；但另一方面，这并不意味着厄洛斯和我们一样；他介于神与人之间，是希腊神话中的精灵。

苏格拉底还讲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神话，就是在美丽的神弗洛蒂诞生的那天，很多神都来庆祝，并且喝醉了。一个富有的神喝醉了，所以一个贫穷的神来了。她贪图财神的美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他交配。结果她怀上了一个孩子，是厄洛斯。厄洛斯生来就有父亲和母亲两个特征:父亲是万能的，代表着完美的自足，母亲是可怜的神，代表着一无所有，总是追求而得不到。于是厄洛斯换了个角色。像他父亲一样，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另一方面，像他的母亲一样，他立刻失去了这些东西，两手空空。简而言之，他缺乏之后，追求，然后拥有，然后失去，然后追求，然后拥有，然后失去，这是一个循环的模式。

肉体的结合是神圣的。

圆形的图案似乎更符合我们现在的爱情观，或者说更符合我们的真实感受。我们真正拥有的，包括最爱的，其实都是在追求的过程中，失去了才会拥有，而不是说追求了就可以高枕无忧。更重要的是，苏格拉底提出的爱比阿里斯托芬提出的爱有更大的目标。阿里斯托芬说，爱意味着只是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后苏格拉底说了什么？他的回答是:在一起是为了寻求一种永恒，成就一种永恒。

柏拉图从肉体和灵魂的永恒来解释“永恒”。恋爱的目的是为了长久，可以通过肉体关系来达到。柏拉图花了很多时间赞美这种男女之爱，说这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肉体的结合，因为只有这样，人才能继续繁衍。没有爱，男女就不会在一起。所以正是因为爱，他们才在一起，才结合，然后儿孙满堂。这样即使这些个体死去，其他的个体也能诞生。爱情有一个非常崇高的目的:追求永恒，维持人类的持久繁衍。男女之间的爱情，肉体上的爱是必须的，这也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从这一点来说，柏拉图还是很开明的。但是我们刚才说了，他还是老调重弹，认为这不是最高的爱，因为爱也应该到达灵魂的永恒。

柏拉图的思想其实很复杂。按照他的爱情观，男女之间的结合是一种自由，也是一种互相吸引的爱情。但另一方面，他甚至认为没有爱情的男女应该结合。他认为这是一项任务和法律规定。他在很多方面都有优生学的思想，就是最好的男人要尽可能和最好的女人交配，这样才能生出最好的品种。比如抽签，十个身体最强壮，头脑最发达的男人和十个同样优秀的女人随机抽签交配，而穷人则没有这个权利。而且，柏拉图对婚姻有很多具体的关注。他认为一男一女要想结婚，应该在一个可信的公证人的监督下裸体见面，大家都互相满意了再结婚。柏拉图说这没什么，用美德做衣服就行了，只要你心里没有杂念。柏拉图不仅强调爱情的自由，还谈到制度的约束。简而言之，它是为了确保婚姻和人类的繁衍，这对人类来说是极其重要的。

爱情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柏拉图式爱情的重点是一个逐渐上升的过程。精神上的爱不可能凭空出现。真爱和所有事物一样，有一个从个体到普遍，从形象到非形象的金字塔形上升过程。人最初的爱，肯定是爱一个看得见、摸得着、具体的对象。所以，一个真正有爱的人，爱一个美好的身体或形态，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但他会过渡到更高的阶段:爱一切美好的肉体。只爱一个美丽的身体是愚蠢的，不明智的，不合理的。我们应该爱所有美丽的身体。听起来像是对沾花惹草和滥交的哲学辩护，但真爱就是这样。它不会停留在爱一个人，而会上升到爱所有美好的人。

过了这个阶段一定会有一个飞跃，因为灵魂比肉体更美。只要不沉迷于肉体的快感，对肉体的爱一定会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认为灵魂比肉体更美，所以你爱这个美丽的灵魂。所谓美好的灵魂，简单来说就是拥有各种美德和丰富知识的灵魂。到最后，我甚至不爱我的灵魂，而是爱美本身。爱是一个上升的过程，从单个身体到所有身体，从单个灵魂到所有灵魂，再到美本身，最后到什么都不爱。

身体上的爱和精神上的爱可以共存。

其实在学术界，“精神恋爱”是对柏拉图式爱情最大的批判。批评家常说柏拉图的爱其实是无，真正的柏拉图的爱不爱任何人，因为他只爱美本身。这个批评有一定的道理，因为根据柏拉图的爱的理想，达到这个层次的人可以是神，因为神不爱任何东西。但这只是最高阶段，柏拉图从未将精神上的爱与肉体上的关系完全分开。身体对于维持人类的繁衍和生存非常重要。柏拉图把身体提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强调这是一个自愿的过程。他不会强迫你禁欲，或者什么的，一切都要顺其自然。

或者在《会喝酒》中，有一个美男子Alkibijad最后说话了。别人都赞美上帝，他却赞美苏格拉底。Alkibijad很爱苏格拉底，但苏格拉底其实很丑。据记载，他鼻子朝天，金鱼眼，大肚子，臃肿，衣冠不整，赤着脚。他的身材一点也不美。为什么Alkibijad会对他一见钟情？阿尔奇比贾德被苏格拉底的谈吐、德行和智慧所折服，他爱苏格拉底爱得死去活来，这已经上升为一种精神上的爱。但是Alkibijad并没有放弃身体上的追求。他经常找机会和苏格拉底单独相处，经常和他摔跤。但是苏格拉底的摔跤属于摔跤，什么都没发生。即便如此，Alkibijad还是设法和他单独在一起。有一次他有机会和苏格拉底聊到深夜，然后他说，我们一起睡吧。关灯后，他脱去衣服，钻进苏格拉底的被窝，紧紧抱住苏格拉底，但什么也没发生。阿尔基比贾德哭着对在场的人说:“你看我，一个英俊的男人，有无数的追求者，和苏格拉底裸睡，就像抱着我的父亲或兄弟一样。”。

苏格拉底回答说，你的身体还没有磨掉你的锋芒之前，精神层面还没有打开，离精神爱的层面还很远。事实上，苏格拉底喜欢阿尔奇比贾德。后来阿尔吉比贾德老了，老了，所有的情人都抛弃了他。苏格拉底找到他说，现在你知道谁最爱你了吧。

的确，苏格拉底的境界太高，很少有人能达到。但也不排除稍微低一点的精神恋爱可以容纳肉体关系。柏拉图在《菲德尔》中也承认了这一点。尚未达到最高阶段，处于较低阶段的灵性爱好者，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寻求肉体上的快乐，作为小小的奖励。但是精神爱好者的主业还是要一起学习知识。他们应该做的是没日没夜地聊天。聊天的内容是哲学，哲学是最重要的精神恋爱。

不要对柏拉图的爱情观无礼。

柏拉图的爱情观非常丰富。我们把柏拉图的爱简化为精神上的爱，这是一种粗暴的扭曲，或者说只是截顶。其实柏拉图式的爱情可以说是一座冰山，精神上的爱情只是这座冰山浮出水面的那一部分。如果我们审视一段完全的柏拉图式的爱情，可能会觉得这可能是有道理的，会在我们的生活中得到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