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决定抽签。

众所周知,从古至今,对王充及其著作《论衡》进行研究和评论的人并不少。但是说到观点,就众说纷纭了。

严格来说,关于王充的记载并不多。主要是自己写的《论衡》(卷三十)、《姬子篇》(全文见王充《新八论》中王充的总评)略带自传性。虽然《后汉书》(卷四十九)和《王充传》(同上)中有一些新材料,谢承和袁《后汉书》(丛书)中也有一些零星记载,但由于与《片》中的描述不太相符,一直存在争议。这种争议往往涉及到对王充的个人评价。比如《王充传》说“村曰孝”。又《自律》第一云:

世祖勇敢傲慢,但咸而不掴人。岁,凶,过马路,杀人,恨多。世界会被搅乱,我怕自己被仇恨和憎恨俘虏。我爷爷有家室,会打理,留钱在唐县,拿贾当摊贩。如果有两个孩子,越长越少,越背越补爸爸。祖上骄横,非常愚昧自大。所以孟,在钱塘吟诵,智勇威逼人。傅末年,与伯等人结怨,举家迁居上虞。

然后用了很大的篇幅夸自己从小贤惠好学,长大后圣洁无瑕。因此,刘唐很早就指出:

王充在《论衡》中的“律己”也陈述了他的父亲和祖先都是腐败的,被周吕所不齿,但他回答说他是顽固的,被神所回避,他恨玉笙。说到家庭背景,老公要出名要显摆亲戚,没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你以自己为荣,先羞辱他,这无异于证明你爸爸忙着放羊,你的学生以妈妈出名。你必须负责指名道姓地教导他们,你是三千个罪人(《史通》卷九序言)。

到了清朝,控告者就多了。惠东(《后汉书补》)、王明胜(《十七史讨论》)和钱大昕(《十家阳翟新录》)是著名的代表。其中,王明胜说得最直白,道:

《王充列传》:“孤在村中,谓之孝。”案例:把《姬子篇》填得祖祖辈辈的恶,很难称之为孝顺。

从个人德性上否定王充,是当时的一种潮流。

然而,在20世纪30年代,黄辉先生整理了《论衡》,开始为王充翻案。第一,他引用了《玉兰》中的《王宝记·通岳》:“汉朝的官员都忍不住抱怨。”据桓谭疏言:“今人自相残杀,虽已绳之以法,但有个人恩怨,儿孙互报。后来,他们深怀怨恨。至于毁户,俗称郝建,所以虽然胆小,还是做了。”最后,他为之辩解道:“这是世界的时尚,但不是为了诽谤。”[6]然而,王崇礼对父亲和祖先的蔑视,与他对汉朝习俗的抱怨,其实是两回事。黄辉先生的论点是不切题的,因此学者们自然很难重视它。因此,20世纪70年代,台湾的许先生对王充进行了全面的批判。他不仅对上述“村中孝”仍有怀疑,而且还接受了《王充传》、谢承、袁等后汉书中关于王充“为秀才”、“在班彪当老师”、“在评剧当教授”、“被谢颐武举荐”等一系列记载。虽然许先生对王充的研究取得了很大的成就,被学者们誉为“对五四以来浅薄的知性主义学风的有力批判”[8],但我个人仍认为不宜完全推翻《姬子篇》以外关于王充的记载。即经过谢颐武的推荐,苏宗专门要求征收公车,《三国志》卷五十七《兀术与羽扇传》中引用《会稽典录》为“王充”,也可以印证。显然,《姬子篇》以外关于王充的记载并非都是不可信的。因为,《姬子篇》虽然略具自传性质,但毕竟不是真正的自传,其中有疏漏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对王充的研究不能仅仅因为个人德行问题而被否定,也不能因为一些个人记载中含有褒扬的成分而被否定。因此,我个人认为,综合《姬子篇》等相关记载,结合先贤正反两方面的观点,研究王充应该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关于王崇启的书,也就是《论衡》,有三十卷八十五篇,和其他相比同样难以判断。引用《后汉书》的传说:

(王)论据充分的,一开始就有理。以为俗儒守文失真,乃闭门禅定,绝庆上吊之礼。家家户户的墙上都配有刀和笔。《论衡》八十五篇,二十余万字,说明事物的异同,有通俗之嫌。

《后汉书》虽然写于南北朝时期,但其材料都是原始的。这部传记反映了汉晋学者对《论衡》的评价。尤其是“讲道理,疑俗”这句话。东汉时期,经学兴盛,学者重视对名物的阐释。然而,《论衡》所举的例子要么不同于一般理论(如武王、召公之死等)。),或者是代代相传的古书上没有的星座(比如十二生肖十二支的搭配等。),这就像“异端”。在非常正统的东汉经学中,它就像一个空谷,自然引起学者们的关注。同传引用了谢承的《后汉书》,其中载有谢颐武对王崇友的推荐:

(王)是天才,这不是学来的。蒙克和孙青虽然上辈子也有过,但和汉朝的杨雄、刘向、司马迁关系密切,离不开他们。

需要强调的是,这叫推荐王充,其实是推荐王充的书。谢颐武可以说是《论衡》中最早的知音。此后,汉末魏初又有大学者蔡邕、王朗,因《论衡》异端而赞之。如注还引袁的《后汉书·韩曙》云:

(王)写《论衡》,中土不流传。蔡邕入吴时得之,秘而助之。后来王朗当了会稽太守,得到了他的书,许下了诺言,所以被称为人才。或者:不见陌生人,得到的书不一样。问之,果以论衡之利,故见之,传之。

其中,蔡勇似乎特别欣赏。如注还引葛洪的《抱朴子》云:

当时人们怀疑蔡邕的书不寻常,或者在他的帐上寻找隐蔽处,得到了《论衡》,手握数卷。勇丁宁道:“只有我和你* * *,不要拉家常。”

此外,《抱朴子外传》还称《论衡》为“大才”,并以大量篇幅吹嘘,而《论衡》长期被各种经典广泛引用[9],大致也是由于此。然而,在争相引用的同时,大家似乎都忽略了以下几个问题:为什么《论衡》可以记载很多“异端”?这些“歪理邪说”可信吗?

为什么《论衡》可以记录很多“异端”?这些“歪理邪说”可信吗?这关系到《论衡》原材料的来源和可信度,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需要解决的问题。对于前者,我一直认为可以从地理方面找到原因。比如王充是会稽上虞人。他的同乡,赵晔,来自殷珊惠济,也喜欢“异端”。《后汉书》卷79《儒林外史》下,有一段传说:

(赵)叶写了《春秋》、和《元》。蔡邕到了会稽,读诗叹息,自以为比伦亨高明。他回京师,传之,士子诵之。

赵晔的诗,因为早已失传,已不清楚了。由于蔡邕将它与《论衡》相比较,他认为它比《论衡》走得更远,在性质上似乎也差不多。赵晔的《吴越春秋》基本保存完好。我们知道《春秋》喜欢收集民间故事,其内容与小说相当接近,但其中记载的岳氏世系也与史书记载不符。虽然徐苑天佑做了注音,考证了事迹的异同,但其可信度仍有疑问,堪比《论衡》。《三国志》(卷五十七)《吴书·禹传》中,引用和王充在《史记·本纪》中的记载,又说“云:

有这样一种说法,殷珊的,上虞的王充,道源的洪彩源、易等学人,在洛邑著书立说,数百篇文章,解经典之疑,解当代之惑,或走人情之极。

也说明这两个人是同类。阿明作家钱复在《再版吴越春秋》中写道:

《吴越春秋》成书于东汉的赵晔。总的来说,这个版本的《国语》和《史记》是伴随着什么传闻的。徐苑天佑...说他不是中国作家,他的话有时像小说家。蔡邕读《儒林外史》时感叹,说这是他写的,却有所谓的精诗,自以为比《论衡》更胜一筹。今天的《论衡》也是存在的,庸俗怪诞的人很多,所以东汉末年也有自己的文学精神[10]。

钱复注意到《吴越春秋》的来源是“道听途说”,而《论衡》也是“一大堆庸俗怪诞的人”。两者可以相提并论,颇有见地。但认为原因是“东汉末年也有自己的文风”是不正确的。著名历史学家陈寅恪先生曾指出:

从伊彦战国时的大九州说,到秦始皇、汉武帝时的方士偏心说,据《太史公书》记载,都出自燕齐之域。沿海地区应该有海上交通,受外界因素影响。因为不好证明,所以我忽略了。但是,神仙理论的起源和道教的教义一定和这个沿海地区有联系,所以毫无疑问。所以汉末黄巾之乱不可能和这个地区无关[11]。

陈寅恪先生认为燕齐之地属于沿海,早就应该有海上交通,受外界因素影响,是一个极好的意见。其实惠济也是沿海的地方。不同的是燕齐的海上交通和对外影响不好证明,而惠姬的海上交通和对外影响可以证明。如《后汉书》卷三十七《桓荣附栾叶梓传》说:“平初天下大乱,避陆,交海客。”同卷《元附宣传》也说:“孙策破会后,钟等人赴海南投书。”说明会稽和交趾(今越南)有很长的海上交通之路。此外,《三国志》卷四十七《兀术·吴·专诸》黄龙二年正月篇云:

大将军魏文和诸葛智被发配到海上,求益州、益州。这位长者说,秦始皇派方士徐福将几千名少男少女送入大海,乞求蓬莱山和仙药,阻止这片大陆回归。天下有数万家,其上之人有时往惠济取货布,惠东县人多,亦有人被风移至漳州。很远,拿不到一兵一卒,但益州几千人都要还。

这个记录是众所周知的。其中“益州”是今天的台湾省,“益州”可能被认为是今天的本。可见惠济和这两个地方也很早就有了海上交通的道路。《后汉书》卷四十一《五伦传》说:“观风俗,祭他人,以卜筮为善。”同书《臧鸿川传》云:“西平元年,捉拿妖贼赵旭。”这样的记录很多,不想赘述。由此可见,会稽的民俗比较特殊,也属于石天路的发源地之一。都说是受外界因素影响,所以应该不是虚幻的。此外,沿海地区的人们由于天性,普遍思想开放,敢于想象,“异端”在这里也最容易传播。所以,王充的《论衡》如此,赵晔的诗和吴越的《春秋》也是如此。对此,《论衡》中的“异端”需要重新评价。

由于《论衡》原始资料的可信度在近代受到质疑,学者们转向了对其思想的研究。然而,学者们对《论衡》的思想内容有不同的看法。《韩昌黎文集》(第一卷和第二卷)载有对后汉三贤的赞美。三贤是指王充(《论衡》)、王符(《潜夫论》)和仲长统(《常艳》),他们都有传世之作。这是唐人的看法。前面提到的金谷之先生把王符和仲长统列为东汉末年的思想家[12],而王充被列为“可疑的考古学家”[13]。这是当今日本学者的观点。可见古今观点已大相径庭。至于大陆普遍过高,台湾省的许先生矫枉过正,形成了两个极端。这本书(《王充新八论》)已经详细介绍过了,这里就不多说了。如何给王充定位,还《论衡》本来面目,成为新一代思想史研究者需要直面的课题。

邓洪雄的书分为“八论”。粗略看了一下,感觉真的很“新”。作为这本书的最早读者,希望借此机会谈谈自己的经历。

第一篇理论是《王充总论》,这是一篇集“破”与“立”于一体、回顾与前瞻的宏观文章,可以看作是本书的总纲。本文首先结合《后汉书·王充传》和《衡篇》对王充的生平进行了系统的研究。那么,《论衡》每篇文章的目的都与王充的个人经历有关,说明王充的写作与他的个人存在有着密切的联系。这是前贤未曾有过的新视角,也是未曾提及的新观点。那么,大陆提拔王充的始作俑者,从前苏联驻华大使彼得罗夫一直追到新文化运动领袖胡适。分析了胡适对王充研究的理论空白,指出胡适关注了王充的“病与伪”,却没有关注王充受“伪”影响的另一面。本文还分析了王充详细而系统的“命”论及其复杂的“气”论,指出王充思想中存在各种矛盾,大陆将王充的哲学思想贴上“唯物主义”的标签值得商榷。这个理论最精辟的一点,就是把王充思想中的矛盾比作一场现代的辩论赛。上面写着:

我们知道,在现代辩论赛中,通常是先确定一个题目,然后大家抽签。如果抽到“是”,就正面为题目辩护,算是“正面”。如果你画“不”,你会反驳这个话题,这被视为“对立的一方”,然后大家开始辩论。换句话说,辩论双方都不是在说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在和别人“争论”,或者“斗嘴”输赢,旁观者不必当真。

也就是说,在《论衡》中,这篇文章歌颂唯物主义,那篇文章歌颂唯心主义,其实都是为辩论而设计的题目,并不能代表王充的真实思想。我怀疑王充的真实想法可能与先秦时期著名的[14]有某种联系。当然这是题外话,这里不用我多说。

第二篇理论是《天命论在王充哲学体系中的作用》,这是本书最早完成的论文,也是第一篇实践意义上的论文。接下来的第三个理论是《王充“命”新论》,主要是对前面理论的补充。在这八种学说中,关于命运的学说有两种,可见命运在王充思想中的重要地位。《论衡》前三卷十五篇都属于“命”论,所谓“命”论确实是王充哲学体系的理论起点。这第二种学说认为,王充所说的“命”,含义很广,如所谓“吉凶之主”(即“命”)、“天道”(即“命”)、“门当户对之数”(即偶然因素起作用的命运)、所谓“国家命运”等王充以“病与假”为重点的批判理论,实际上都是以“命”为批判武器。我认为澄清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既然王充如此相信“天命”,而且是纯粹的“天人合一论”,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再给王充贴一个“唯物主义”的标签呢?

第四个理论是“王充“气”新论”。虽然也是本书较早完成的论文,但经过多次修改甚至改写,与前两个理论密切相关。因为,王充提到的“气”字,在大陆学术界几乎是一致的,被认为是一种基本的甚至是永恒的物质要素,这是给王充哲学贴上“唯物主义”标签的重要依据。另一方面,该理论认为王充所说的“气”,其实与汉儒所说的非物质的“阴阳”“五行”并无本质区别,本来就是一个概念。如果说王充的“天命”论是“体”,那么王充的“气”论就是“用”,它们就是“体”与“用”的关系,玄学与玄学的关系。在我看来,这种解释是最新的,也是目前最恰当的。因为,王充既然是汉儒的一员,他的思想就不可能脱离汉儒的藩篱和成见。以往的研究者不得不承认王充是汉儒的一员,并试图将王充的思想与汉儒区分开来。结果必然是很难为自己辩护。

第五论是《王充《汉赋》新论》,这是一篇彻底揭露王充思想研究中最大“盲点”的重要论文。我们知道,过去对王充哲学思想的研究,都是先贴上“唯物主义”的标签,然后在《论衡》中找到有利于这个标签的证据。这种研究方法必然会产生很多盲点。占据《论衡》三分之一篇幅的“赞韩”论成为最大的盲点。这种理论认为,王充的“赞汉”论与前人贴上的另一个“反制度主义者”的标签格格不入。王充“赞汉”的目的有三:一是为当权者尽朝臣之责;第二,为自己要求荣誉、奖励和进步;第三,提高《论衡》的价值。王充的《汉赋》有两个技法:一个赞另一个“病”,一个断,另一个立。“赞”是指直接用“赞”的“立”说来“赞韩”病”是指建立在“破”的批判理论基础上的“赞韩”论。王充的“赞汉”论和董仲舒的“天人对策”可视为二宝。二者都以“天人感应”说为基础,董仲舒主张“异灾异警”说,王充主张“傅锐报偿”说,相辅相成,殊途同归。我认为,王充对当局的赞美近乎恶心,属于对汉儒的一种“异化”。本来儒家讲究“用世”,著书立说,无可厚非。但儒家并不提倡“歌德”,因为“歌德”已经到了极致,国家已经大为太平盛世,儒家本身的存在价值也就消失了。王充的《汉赋》只为汉儒所见,值得研究者进一步思考。

第六论是《王充病魔批判新论》,这是一篇彻底揭露王充思想中最有“亮点”的所谓“病魔”的重要论文。我们知道,王充本人对自己的“病与假”是很认真的。曾云说:《论衡》是几十篇,也是一句话,说的是:病与假。"(《论衡·失传篇》)但王充为什么要“病而伪之”?他“病”的“假”在哪里?但似乎还没有人对其进行过全面的归纳和总结。这种理论认为,王充的“病痴”与他的个人经历和思想有关。其“病”的“伪”主要包括古今“不认命”论、汉儒“今不如前”论和世俗“迷信禁忌”论。其中只有“疾病”和世俗“迷信禁忌”的部分值得肯定,而古今“疾病”和“不认命”以及汉儒“今不如前”等理论,其实都是为了巩固他的“命”论和“赞汉”。不仅如此,在所谓的“病伪”过程中,他对儒家的很多政治表述并不理解。因为现实政治的恐怖,都是用隐喻来表达的。比如儒家歌颂古代,是为了讽刺批判现代;说古代君王神圣,臣子贤德,就是说现代皇帝不好,臣子有问题。等一下。王充并不理解儒家的良苦用心,而是对其进行了批判,因为他根本不是一个纯粹的儒家,而是一个学过一些文化的官员。我觉得这个结论和我前面说的王充的行为是一致的,属于汉儒的一种“异化”。

第七论是《王充鬼神论解析》,这是一篇专门分析和评判王充思想的另一个“亮点”即所谓“鬼神论”的论文。我们知道,王充《论平衡与死亡》中“人不是鬼,无知,不能害人”的说法,是大陆学术界给王充哲学贴上“无神论”标签的重要依据。但王充是否真的是“无神论者”,还需要对他的所谓“鬼神论”进行分析判断。这一理论认为,《论衡》中关于“鬼神”的论述主要限于《论死》、《死与假》、《瑶姬》、《丁贵》四篇文章。王充对鬼神的批判仅限于第一部《死亡论》。在接下来的《假死》、《瑶姬》和《丁桂》三篇论文中,王充并没有对鬼魂乃至妖魔鬼怪持否定态度。具体来说,在中国古代思想中,“鬼”的概念一般有两层含义:一是人死为“鬼”,二是万物之灵为“鬼”。王充只反对人死为“鬼”,不反对万物灵为“鬼”。王充反对人死为“鬼”,与他反对“厚葬”密切相关。王充不反对万物之灵是“鬼”,这与他推崇“气”论有直接关系。所以,把王充称为无神论者是有问题的。我觉得这种分析判断是有道理的。真正的儒家不讲鬼神。我们都知道:“子不言奇、力、乱、神。”(《论语》)也知道:“陆机问鬼神,子曰:‘不能服人,何以服鬼?’说‘敢问敢死’。说:‘你不知道生,怎么会知道死呢?"(《论语·先进》)但很少有人给孔子贴上无神论者的标签。因为孔子没有讲鬼神,也没有说不信鬼神。王充虽然不是纯粹的儒家,但他仍然是汉儒的一员,所以他注定是无神论者。

《八论》是对王充天地论的新探讨,是对王充的天地论即世界观进行分析和探讨的专题论文。我们知道,王充的《天地自然同息》(论平衡谈天)是大陆学术界给王充哲学贴上“唯物主义”标签的另一个重要依据。但这种理论认为,汉儒所说的“天”,一般有多种含义。正如董仲舒所说,“天”至少有神学上的“天”,精神道德上的“天”,自然界的“天”的含义[15]。王充的《天道》也是如此。王充的天地论至少有两层含义:一是具有自然或天文意义的天地论,二是具有哲学或神学意义的天地论。关于前者的含义,真的可以称之为“唯物主义”。至于后一种含义,只能叫“唯心主义”我觉得这种分析讨论也是有道理的。真正的儒家是相信所谓“天命”的。子曰:“五十而知天命。”(《论语·治政》)又说:“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不惧。”众所周知,这里的“天命”之“天”,不是自然或天文意义上的“天”,而是哲学或神学意义上的“天”。前面说过,王充虽然不是纯粹的儒家,但他仍然是汉儒的一员,他注定是一个真正的“唯物主义者”。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感觉到,这本书里对王充和伦衡的各种论述,既不是先入为主,随波逐流,也不是固守成规,都是在独立思考的基础上完成的。从学术研究的角度来说,这是非常重要和有价值的。然而,可以预见的是,对于中国大陆王充思想研究固有模式的全面彻底的冲击和否定,学术界将作何反应。但是,我深信真理就是真理!我想借此机会鼓励邓鸿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