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事选举改革
(2)提高政治军事效率,做好抵御波斯的准备。暴君政治被推翻后,贵族议会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暴君的支持者。他们不仅可以吸引亲信影响执政官选举,还可以自己担任执政官。公元前510年的执政官,公元前509年的斯卡门德里奥斯、里萨格拉斯和公元前508年的伊萨哥拉斯都与暴君有关。公元前496年,暴君的亲戚希帕尔·库什被选为执政官。此时距离克里斯蒂尼改革已经10年,可见亲暴君派还是有一定势力的。他们的活动首先与克里斯提尼改革后雅典的民主化趋势背道而驰。如果他们与逃亡的暴君西庇阿勾结,将会影响雅典的反波斯计划。通过抽签的方式,提高五百斗尊骑士级中非贵族成员参与选举的积极性,扩大他们当选的机会,逐步改变执政官乃至贵族议会的构成,是一种有效的方式。出于同样的目的,公元前488年,雅典人还推出了搁置多年的陶片流放法。双管齐下,足以说明当时形势的严峻。此外,马拉松战役让雅典人意识到提高政治和军事效率的重要性。改革前,10的执政官和10的将军是直选产生的,两个机构的职能也有重叠。不同的是,将军可以连任,但执政官只能任职1年。雅典未来将面临强大的波斯敌人的入侵,战争将成为城邦生活的主题。具有一定军事技能的将军不仅可以提高成功的机会,还可以确保政策的连续性。时局把将军推到了雅典政治的前台,这个结果是以执政官权力的下降为代价的。执政官抽签产生后,随着对其能力要求的降低,官职本身的权力和荣誉也随之降低,不再是城邦中最有能力的人追求的目标。这是这次改革的精髓,也是与梭伦的执政官选举改革最大的不同,因为梭伦主要是利用抽签的方式帮助富人进入一直被贵族垄断的执政官群体,执政官的职位不受影响,仍然是城邦的最高官职。这次改革后,将军们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不仅接管了执政官的军权,而且逐渐取代了他们在内政方面的首席地位。所以公元前487年的改革是将军和执政官之间权力转换的开始,而这个过程一旦开始,就以加速的形式发展。从改革的内容来看,这次改革包含了一些新的因素。克里斯蒂尼改革后,平等的思想开始在雅典出现和发展。但就执政官而言,10部落一直都是选出9个执政官,也就是说总要有一个部落愿意扮演陪衬的角色。所以雅典人在这次改革中设立了司法执政官秘书的职位,执政官委员会由10人组成,以保证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代表。但问题依然存在。想象一下,一个部落连续担任高官,另一个部落连续担任秘书。虽然每个部落都有代表,但难免会有反对意见。鉴于此,雅典人在增设官职的同时,将轮换原则引入选举机制。在保证每个部落都有代表的基础上,规定每个执政官每年都要来自不同的部落,即以10年为一个周期,同一部落的成员不能两次担任同一职务。这个原理大概是通过抽签来实现的。每个周期第一年,10部落抽签:第一轮抽名官;第二轮,其余九个部落选出国王执政官,以此类推。在接下来的八年里,每一次通过抽签决定一个官职,都要把担任过这个官职的部落排除在外,所以第一轮抽签会有九个部落参加。到了10的最后一年,各部落该持哪个立场就不言而喻了,不用抽签了。部落代表原则和轮换原则保证了部落之间的平等,抽签保证了候选人之间的机会平等。因此,这次改革体现了民主政治的一个重要理念——平等,这是雅典在民主道路上迈出的重要一步。
公元前487年,执政官选举的改革并没有伴随着官员资格的改变,有资格的人仍然局限于前两个等级,但抽签的使用为执政官扩大到更广泛的范围准备了条件。公元前457年法律规定,第三等级也可以担任执政官。这一规定本应是执政官地位降低后的应有之义,但从亚里士多德的话来看,更有可能是雅典的权宜之计。这一年,雅典陷入了与波斯和斯巴达的两线作战,要求三级不断补充步兵,大概是为了提高他们的战斗积极性,于是官方无视法律规定,允许他们担任执政官。也许到了公元前5世纪末,第四级竞选执政官也被默许了。此时梭伦的财产资格虽未正式废除,但也不再严格执行。从直接选举到纯粹的抽签,执政官选举制度的演变经历了漫长的三个世纪。这个过程既是执政官权力变化的一个缩影,也是雅典民主化进程的一个缩影。它不是直线前进的,而是有曲折的:起初,执政官是城邦的最高官职,贵族将其任命权交给其发言人——贵族议会,形成了对执政官的垄断。梭伦首次将抽签方式引入执政官选举,扩大了为官资格,打破了贵族垄断,但并没有动摇执政官的地位。暴君为了维护统治,将抽签选举改为直选,执政官由暴君控制。改革后,克里斯提尼的地位得以恢复。公元前487年,抽签制度复活,执政官的地位无可挽回地下降了。公元前5世纪末,选举和抽签相结合的方法被双重抽签所取代,执政官从城邦的最高官职降为向几乎所有公民开放的普通官职。从这个过程中可以看出,雅典人主要是通过改变选举制度来实现执政官的日益普及。与之密切相关的贵族议会在公元前462年厄菲阿尔特改革和数次执政官改革的冲击下,不再是贵族的代言人。经过公元前5世纪民主浪潮的洗礼,执政官和曾经是贵族堡垒的贵族议会终于民主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