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的“哲学之王”思想

柏拉图的哲学思想

《理想国》、《政治家》和《法律》是柏拉图集中体现其政治思想的三部作品,其中《理想国》最为著名。《理想国》的核心是正义,全书围绕正义展开。哲学王的统治是实现柏拉图正义理想的关键。没有哲学王的统治,正义的实现就会成为一句空话。因此,要实现正义的理想,就需要哲学王来统治。同样,哲学之王的统治是合法的,其合法性不在于人们的同意,而在于哲学家基于智慧的统治的天然合法性,它不需要人们的同意。有必要性和正当性不等于有可能性。柏拉图认为,哲学家统治是极其困难的,尽管不是不可能的。产生哲学家更难,哲学家成为统治者更难。最后,柏拉图提到,如果一个哲学家有幸成为统治者,他应该按照理想的模式改造现实的城邦,建立一个正义的国家。

在《理想国》第一卷和第二卷前半部分,柏拉图以苏格拉底的名义批判了三种正义观。当批判者要求苏格拉底解释他的正义观时,苏格拉底采取了以小见大的方法,先讨论城邦正义,再讨论个体正义。要解释城邦的正义,就必须建立一个完整的城邦。第二卷的后半部分到第四卷的前半部分是完整的城邦建设。在城邦完全建构之后,正义才能在其中找到。在第四卷的后半部分,柏拉图阐述了城邦正义和个人正义。

城邦司法是一种专业化的分工。“当商人、帮助者和保护者在国家里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涉,就会有正义,就会使国家成为正义的国家。”[1]然而,这样一个公正的国家如何成为可能呢?

要建立这样一个公正的国家,关键是要有这方面的知识。对柏拉图来说,真正的知识是正确和恰当行为的必要条件。政治领域和其他领域一样,也需要专业知识。正如萨宾所说,无论是个人还是国家,都有一种善,而知道这种善,知道这种善是什么,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人愿意追随这种善,是一个学问的问题。[2]这种知识不是城邦中的政治家所具备的特殊技能,而是关于善的知识。

但是,生活在真正的城邦中的人,无论是在寡头政治下还是民主政治下,对于国家的善的认识都是非常少的,因为只有极少数具有优秀才能的人经过长期的艰苦学习才能获得。大众的无知就不用说了,连那些统治者都缺乏真正的知识。他们所拥有的只是取悦他人的技巧。这些技巧不是真正的知识,只是正确的意见。

知识对观点的优越性在于,它是对观念的理解,是对永恒事物的把握,所以非常可靠。观点是对一切流动的事物的理解,所以它是不可靠的。正义国家的创建者必须有可靠的知识,否则他们建立的正义国家是不稳定的。为此,一个公正国家的创建者必须是那些了解国家之善的人。这些人是哲学家。哲学家天赋异禀,执着于追求真理,长期苦学,所以只有他们才能掌握善的知识。所以,只有哲学家成为统治者,才能建立一个正义的国家。所以柏拉图指出,除非哲学家成为国王,或者国王成为哲学家,把政治权力和智慧结合起来,否则就无法建立一个理想的国家。[4]“在哲学家成为城邦的统治者之前,无论是城邦还是公民个人都无法阻止邪恶,我们用理论想象出来的制度也无法实现。”[⑤]

哲学家的统治不仅是必要的,而且是合法的。它的合法性在于它是最好的规则。柏拉图认为,哲学家其实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表,是上帝的模仿者,是世界上最接近上帝的人。上帝的统治比人的统治更好。“如果一个* * *相同的肉体不是由神统治,而是由人统治,那么它的成员就不能摆脱邪恶和不幸。”[6]然而,尽管上帝关心我们的世界,但他并不直接统治我们。人类的事务也是我们自己的责任。虽然上帝的统治比人类的自治更好,但对人类来说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如何安排人类的生活,最终还是要靠人类自己。哲学家最接近上帝。“他的注意力总是放在永恒的事物上,……他试图模仿它们,让自己尽可能地喜欢它们。”因此,“与神圣秩序有密切联系的哲学家,也会在人类允许的范围内,使自己变得有序和神圣。”[7]上帝是善的,哲学家最接近善。因此,哲学家的统治是最好的统治。

柏拉图还认为哲学王的统治离不开人民的同意,但人民的同意并不构成哲学王统治合法性的基础,它只是哲学王统治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条件。没有人民的同意,哲学之王是不可能统治的,但这不能用来否定哲学之王的合法性。一个事物的合法性和它的现实性是两回事。执政的合法性是合法性的问题,能不能执政是现实的问题。绝不能以一个事物的现实性作为评价其正当性的标准,更不能因为不现实就否定其正当性。哲学王的统治是完全自然合法的,不需要人们的赞同。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都是合法的。

但仅仅具有必要性和正当性并不意味着哲学王的统治成为现实。哲学王有可能统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