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上)
他刚从成都军区开会回来。
周渔抬头看着电脑前满脸焦虑的方博。
“我…我…我…你…你…你…”
方伯拿着一张报纸，指着周瑜半天没说清楚他在干什么。周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说道
“伯哥，慢慢说你不急。”
说完还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你要结婚了。”
方伯看着周，Yu着一个劲的把眼睛瞪出来。他放下杯子，伸手去拿方博手里的报纸。
北京军分区工程师周瑜与北京军区樊振东上校喜结连理
醒目的标题，两张组合的单幅照片占据了半个报纸。
“是的，我要结婚了。”
周瑜把报纸塞回方博手里，回到电脑前写报告。
“大哥，你想这么轻吗？你要结婚了吗？你要去别的军区开飞机吗？你要结婚了吗？”
听着方博的话，周渔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方博只是在和他聊今天早上吃的东西。
“有什么不同吗？我和谁结婚不一样。你不是不清楚我的情况。”
方博无言以对。他把报纸卷起来，在手里卷着，拖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对周渔说
“你去成都开会，然后带着结婚喜讯回来，这可不是这样的。”
周渔一边敲键盘一边说。
“我去之前，浩哥哥找到了我。他说让我顺便见个人，我就去见了。见到他后，觉得还不错，对方是吴的孙子。我什么都没丢。”
“卧槽好敷衍”
看着方博不可思议的表情，周瑜以为真的是敷衍。
他在要回北京的前一天见到了樊振东。
躲在房间里整理会议材料的周瑜，感觉到了裤兜里手机的震动。
他摸出手机，发现上面有一条署名的信息，没有评论。
“你好，周渔上校，我是樊振东。我现在在招待所楼下。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周瑜盯着这条信息，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邀请他吃饭的是他答应的相亲对象。
“便利”
周瑜回了短信，把手里的资料放回文件夹，拿过桌上的钱包，放进裤兜，走了出去。
周瑜从部队招待所下来，看见樊振东一只手穿着作训服站在大门口。
樊振东好像在打电话安排事情。当周瑜走近时，他听到他在说什么。
“你总是去那栋房子等我。我这边忙完了就过来。”
原来还有其他安排，那就提前结束一段时间吧。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周瑜在心里想着
樊振东见周瑜下来了连忙挂了电话，转身给周瑜敬了个军礼。
“周瑜上校你好，我是樊振东。”
虽然在此之前王皓给周瑜看过樊振东的照片，但是现在周瑜看到真人，感觉这个人一点也不像是在部队里爬的人，就像个粽子。
周瑜回了一个军礼，说道
“范团长你好，我是周瑜。”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周瑜看着站在眼前挠头显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樊振东。他叹了口气。
“我以为我们在吃饭。走吧。”
两人并肩走出招待所。樊振东一路上遇到了很多熟人。周瑜也只好以军礼迎接。也许是六月的成都太闷热了。周瑜心里平白生了一股烦闷。
他知道王皓这么做是为他好，但是他真的感觉不到，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周瑜心里在想，如果这次也搞砸了，可以告诉浩哥哥不要白忙活。
“周瑜上校，周瑜上校”
“啊？”
“我们到了。”
当周渔还沉浸在思绪中的时候，樊振东已经带他去了旅社旁边的一家小餐馆。
周瑜还在看的时候，樊振东掀起帘子，对周瑜说
“进去吧。”
周瑜跟着樊振东走了进去。明明外面的装修看似普通的小餐馆，却别有风味，有同福客栈的影子。
周瑜看着樊振东，熟练地和老板打招呼。他脸上笑得灿烂，眼睛笑成大眼睛和小眼睛，有一个浅浅的不容易发现的梨涡。
"这位是周瑜上校，北京军分区的工程师."
周渔还在四处看着装修。没想到樊振东突然点了自己的名字。当时他有点愣住了，下意识的敬了个军礼。
“你好，我是周渔”
周宇才说完，想起自己只是个普通老板，不是自己和樊振东那样的军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别人。就在周瑜想为自己的突然说一声抱歉的时候，却看到餐厅老板给自己敬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军礼。
“你好，我是小胖的朋友赖家欣”
“他是我在部队的战友。他退伍后，带着多年的心愿开了这家餐馆。”
樊振东把头歪在周瑜的耳边，跟他解释说说话的气息在周瑜的耳朵和颈窝上有点痒
周渔跟着樊振东和赖家欣进了一个包厢。临走前，他看了看赖家欣，向樊振东眨了眨眼睛。突然他明白了。
这个人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朋友，真的是无所畏惧，最后不被别人提起也不怕被嘲笑。
“宇哥，你能吃辣吗？”
“能”
周瑜看了看樊振东，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皱起眉头。他看了看菜单，想自己做决定。他怕对方不喜欢。他想求教，又怕对方觉得他没做功课。他觉得樊振东很可爱。
如果相亲失败了，也许以后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就像方博和他自己一样。
“宇哥，我能叫你宇哥吗？离开军区就行了。”
周喝了口桌上的茶，对范振东说道
“是的”
“你可以叫我小胖。他们都这么叫我。”
周瑜看着樊振东略显激动的样子，觉得有些话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周瑜沉思了一会儿，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我们谈谈吧。”
周瑜看着樊振东因为他的话一瞬间，坐在严重危险有点局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不必紧张。我又不是想跟你谈什么国家机密。”
“宇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谢谢你”
周雨欣接受了樊振东的表扬，看着樊振东说道。
“你一定从浩哥哥那里听说过我的情况。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也从来没有讨厌过什么。说得好听点，我是禁欲的，但其实大家都知道我只是个无聊的人。”
周瑜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所谓的相亲对象解剖自己了。这一次，他平白多了一点紧张。
他拿起桌上的茶，又喝了一口，仿佛这样可以掩饰他刚才没有说那句话。他放下杯子，看见樊振东红着耳朵看着他。
“你热吗？”
周瑜怕樊振东听不懂他说的话，指了指他的耳朵。
樊振东噗的一声笑了。
“你在笑什么？”
“宇哥，你的眼睛真好看。”
“你刚才夸我笑起来好看。”
“你笑的时候好看，不笑的时候好看，穿军装的时候眼睛好看，整个人都好看。”
“所以呢？”
“来之前，我觉得自己只是在应付长辈的照顾，但是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应该可以喜欢你。”
“以前也有相亲对象以为可以喜欢我，但最后只是留下一句话，周瑜你真没意思，就转身拖着别人走了。”
樊振东挑了挑手里的倒刺对周渔说道。
“但这是我的第一次。”
“什么”
“第一次相亲，第一次觉得可以喜欢一个人。”
周瑜觉得这次不一样了。他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他在思考的时候，又听樊振东讲了一遍。
“我想我会厌倦被爷爷扔进部队，但是我从浩哥开始就爱上你了，然后才来看你。我想它一定是刚性的，但是……”
听了樊振东的话，半抬头看着周雨。
“但是什么”
“但是你出奇的漂亮，我很喜欢。”
周瑜看了看樊振东，当时对他笑了笑。
这时，包间里的敲门声救了周瑜。
修瑜偏头一看赖家欣和服务员端着菜进来了。
“我们怎么会点不完这么多？”
“待会儿几个战友会过来看玉哥哥。他们是我的好朋友。”
见周瑜皱眉，赖家欣急忙闪开去救景书。
“不是胖乎乎的。他们来练习。他们来成都一次不容易。我肯定会以地主之谊请他们吃饭。正好玉哥来了。为什么不一起吃饭？”
周渔突然想起樊振东在招待所楼下打的电话。
“不介意”
周瑜的话刚说完包间外面就跳进了三个人，一个接一个，面对着他严肃的敬了一个军礼。
”朱郑佩凤
樊振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周瑜的对面挪到周瑜的身边给周瑜一一介绍。
说话的口气又飘进了周瑜的脖子。周瑜伸手推了推樊振东的头。
“痒”
没有啤酒和雪花，五个老人做不出一桌菜。赖家欣让一个人拿两块上去。
酒喝多了，自然会开口，失去身份。
“玉哥哥，我告诉过你，小胖是第一个离开这里的人。他同意谁先离团谁就是狗，所以他离开我们去当哈士奇。”
樊振东伸手打在程靖淇的头上。
“我更喜欢萨摩耶。”
没有酒这种东西。周瑜被依次敬了一杯酒，耳根通红，对樊振东说。
樊振东无奈地喊了一声“雨哥”。
他没想到喝过酒的周瑜会这么解放。郝大哥口中的过度冷静和涵养在哪里？明明是一只满足于鱼干的猫。
“玉哥哥，今后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小胖走得太远了。直到每次军演都让我们只剩一口气，他才算完。”
郑佩凤脸红了，哽咽着指责樊振东的罪行。
周渔伸手捏了一下樊振东的脸，说道
“你真的这么凶吗？”
樊振东让周渔对自己上下其手说。
“公事公办。”
旁边的朱手还没够到樊振东就被樊振东掰断了。
吃一顿饭是令人愉快的。后来所有拜周瑜的酒都被樊振东叫停了。和朱他们以及一起，我们走出酒店的时间确实很长了。樊振东出气的时候，一股酒气。
“你先走吧。我先送玉哥回去。”
周玉刚想说也就几步。别送我回家。当我回去的时候，我会看到程靖淇和他们用一种我们都知道的表情向自己挥手告别。
“只有几步路。你不用开车送我。”
“宇哥谈恋爱要做一个称职的男朋友。”
樊振东道:“伸手取周瑜。”他把周瑜的手握在手心，然后变成十个手指。
周瑜在路灯下看着樊振东牵着他的手，影子路灯拉着两个人的身影。
“你这样抱过别人吗？”
“啊？”
樊振东偏头看着周，宇盯着他的美眸，一动不动的看着樊振东。
“没有，没有，我是第一次。”
怕周瑜误会樊振东赶紧解释道。
“我也是第一次。”
“那你感觉如何？”
“没感觉”
樊振东带着周瑜去了军区招待所。
“宇哥，我现在心跳很快。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只是砰砰的好像要跳出来了。心跳加速的时候你会喜欢的。”
樊振东松开周瑜的手，转向周瑜微笑。
“你已经到了宇哥那里”
牵着手的周瑜觉得自己已经被汗水沾满，却没有顺手在军裤上擦。
“那我进去，你回家。”
《雨哥》
“嗯”
“爱和离别都是拥抱。”
周瑜也因为这句话站住了。樊振东一个箭步把周瑜抱在怀里。
“你进去吧，玉哥，早点休息。”
“好”
周渔转身向招待所走去。
樊振东看着周瑜被旅社的灯光拉出来，双手背在身后，大声喊道。
“周瑜上校，等我回了北京咱们就结婚吧。”
周瑜盯着樊振东握着他的手没有其他变化，但是周瑜却莫名其妙的觉得手掌的温度比身体其他任何地方都高。
他回过头，看见樊振东对着他微笑。
“军人离婚是违法的。你想过没有？”
“我想过了。”
“我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回应，所以你要结婚了吗？”
“我试试。”
“那我就在北京等你。”
方伯也想扯周瑜的闲话。更多的时候，周瑜电脑旁边的手机响了。
修瑜思索了半天来电显示，方伯伸长了脖子想找出来。
“你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吗？”
周玉顺在方博的建议下接起了电话。
“周瑜上校你好，我是樊振东。”
周瑜这才想起来，他还没有保存樊振东的电话号码。
“你回北京了。”
樊振东看着自己签好的申请书，一脸满意的开心。
“我今天早上刚回来。”
周瑜打掉方伯的头，想偷听。
“嗯，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樊振东把申请表叠好，放在上衣口袋里，往外走。
“我们说好我回来就结婚。”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
周瑜听见了那边汽车启动的声音，然后他听见樊振东说
“没关系。我现在来接你。三天后我可能要带我的部队出去执行任务。三天后再安排婚礼肯定来不及，所以我觉得还是先领证吧。”
“但是我没有申请。”
“玉哥，我已经做得很好了。”
周瑜在方伯的频繁卧槽中说
“那好吧。”
“那我们半小时后在军区门口见。”
周渔走出办公室时，方博郑重地拥抱了他一下。
“小宇其实喜欢的很单纯。不用问自己喜不喜欢，也不用刻意去改变。这是生活的一部分。你要开心。”
周渔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往军区外走。他在联系人里存了樊振东的号码。
联系人
“樊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