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曹植和甄宓的爱情,《洛神赋图》还有哪些值得欣赏的细节?
《画中人:59个中国人物》弗里尔的画作揭开了弗里尔美术馆部分精品收藏的神秘面纱。本书选取并分析了弗里尔艺术收藏中的59幅人物画,包括《罗女神》、《重屏下象棋》、《睢阳老五图》等。作者托马斯·劳顿是弗里尔艺术博物馆的前馆长。虽然是外国人,但他对自己收藏的人物名画下了功夫。本文节选自《洛神赋图》解读,是他山之眼,精彩绝伦。
探索“画外之声”:三国相竞
《洛神赋》是用手工绘制的,取神赋之意。《洛神赋》是曹操(155-220)的第三子、曹丕(188-227)的弟弟曹植(192-232)于222年所作。在一些早期的中国画研究中,尽管研究人员将藏在弗里尔美术馆的这幅手写卷轴与《洛神赋》联系起来,但他们仍然很难准确地识别出画在上面的故事。亚瑟·威利是西方研究《洛神赋》与《洛神赋图》关系的第一人。他以独特、优雅、精彩的英文风格翻译了《洛神赋》的部分章节。
简单来说,《洛神赋》描写的是一个身居高位的人遇到了绝对迷人的洛神,但洛神最后还是离开了他的故事。同样的题材最早出现在宋玉的《神女伏》中。曹植在《神女赋》的序中,也承认神女赋是他灵感的来源。但《神女赋》只是以其略带色情的美吸引读者的眼球,而《洛神赋》的内容更丰富,更有意义。作者用优美的语言讲述了这个悲伤的爱情故事。诗人先描述了自己初遇洛神时的狂喜,然后用抒情的文字描述了女神的美丽和魅力。然后诗人很自然的向女神表达了爱意,女神欣然接受,并指着深水作为期待。这标志着故事的转折点。诗人因为内心的忧郁和犹豫,拒绝了女神。女神幻想破灭,痛苦万分,带着一群珍奇动物和随从离开了。诗人充满惆怅与失落,结局悲凉动人。
更自由的艺术收藏《洛神赋图》第一段:洛神以“若你惊艳,若你婉约,若你游龙”的姿态出现
另一方面,一些读者认为这是一个道德故事。诗人失恋源于内心的犹豫和不信任。当然,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个爱情故事之所以是悲剧,是因为诗人和罗申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是沉浮于世,一个是“隐于河中”。“恨人和恨神有不同的方式,不能全盛时期去指责他们。”此外,《洛神赋》中还有一些自传性的隐喻。曹植年轻时与曹丕兄弟反目,但这种恶劣的关系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善。年轻时,曹植爱上了甄氏,他的父亲是当时河南上蔡一带的地方官。后来,这个女人嫁给了东汉著名军阀袁昭的儿子袁Xi。曹操打败元昭后,把甄的女儿许配给他的儿子曹丕。220年曹丕继位时,甄氏被封为甄皇后,她为曹丕生了一儿一女——这个儿子就是227年继位的曹?宝镶嵌?哎?Ao:你新鲜吗?他于21年被处决。
222年曹植回到洛阳,曹丕把贞女的遗物玉带送给了曹植,曹植很伤心。《洛神赋》是由这段不伦不类的爱情加工而成的寓言故事,也可能用于招魂。在《洛神赋序》中,曹植并没有透露实情,毫无疑问,他做不到。根据《文选》注释(卷十九),罗申府原名甘振府,但魏文帝之子魏明帝为避其母隐姓埋名,下令改为罗申府。
《自由画集》洛神赋图第二段:诗人表达对洛神的敬仰。
从文集的题跋来看
在任何讨论中国人物画的文本中,顾恺之都被认为是伟大的先驱者之一。现藏于弗里尔美术馆的《洛神赋图》和现藏于大英博物馆的《女史真图》,被认为是顾恺之风格的最佳代表作品。虽然这两部作品是公认的顾恺之时代作品的早期抄本,但在古籍中,这两部作品直到宋代才与顾恺之产生关联。
弗里尔美术馆收藏的《洛神赋图》不全,长度可能不及原作的一半。现存的《洛神赋图》一开始就达到了故事的高潮。诗人已经拒绝了洛水女神,洛水女神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引来众多追随者陪她离开。在卷轴的最后一部分,诗人坐在山川背景的高台上,身旁点着蜡烛。显然,天色已晚。
本卷最早的题字来自董其昌:
皇宫里藏的宝贝大多没有前人题字,所以放入皇宫就剪掉了,怕有民族禁忌或者壮语不够。朱(明朝)在这里的时候,代官给他发了俸禄。卷首有“顾恺之《洛神图》”的标题,遗失在手;是李博大师(李)的藏品,可以分辨出“洗玉池”和“龙溪”的画面。顾长康(顾恺之)所绘,但此卷与项《女史散文》(《女史散文》),天界,真画红刀同。董其昌的问题。
董其昌为《自由画集》“洛神赋图”题跋
第二个碑文如下:
这种卷轴的崇高名称并不令人钦佩;无论唐宋碑刻,祥光(董其昌)都没有证伪所学。不过,我考了张淮?《画破》中虎头(顾恺之)画约30幅,无《洛神图》;裴《贞观公私画史》载十七卷(顾恺之著),无此事;《宣和画谱》有九卷有“妇史谚”,并无此图。但香光指的是内府,而以唐宋而言,贞观画史却有晋明帝的《洛甫神女》,本来不是晋明帝的,也不是流传下来的虎头。卷首有梁娇麟(梁青标)题字,亦称开枝。后人也没有异议。光绪丁伟(1907)三月,益都杨守敬。
杨守敬是著名的藏书家。1880到1884在日本大使馆工作。其余碑文简单写明李宝玉于1907 12 16日赏画;养狗(1855-1932)在1907 165438+10月28日和65438+2月28日之间看到了这幅画。野村晋佐拜关,小田吉里益之介(1868-1934)拜关,吉宗治(1910)拜关,二年(1909,19658)。
《自由画集·洛神赋图》题跋
顾恺之与《洛神赋图》最早准确的关联是王芸(1227-1307),其序写于1276。这本书是王允根据元代皇家藏书所写。另一个把顾恺之和洛神联系起来的是唐?绘画指南,可以追溯到1350左右。公元17世纪以后,关于《洛神赋》的记载更多地将其视为顾恺之的作品。
顾恺之的记录很全面,从生平到性格。所以,既然古籍中没有足够的资料支持,就把《浮屠至洛神》当作他的作品是不合理的。因此,《洛神赋图》不应定义为“四、五世纪后顾恺之之作”,而应定义为“四世纪后之作”。说到Freer美术馆的藏品,应该不是“继承顾恺之风格的作品”,而是“沿袭金代风格的作品”。
正如杨守敬指出的,(299-325)是洛神的第一个创造者。司马绍于322-325年继位晋明帝,比顾恺之早几十年。传统上,司马绍一直致力于研究王逸的绘画,早期文献中记录的司马绍的绘画名称也表明他曾画过佛教题材的画、人物画和叙事长卷。《贞观公私画史》和历代名画记载都把《洛甫女神》放在司马绍名下。
司马绍只比曹植晚了一个世纪,所以在那个时代,《洛神赋》可以说是一个很容易引起* * *的全新题材。描绘《洛神赋》中想象的大群人像、各种神秘生物和千变万化的景物,对金画家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无论谁是画《洛神赋》的开创者,他作品中的每一个细节几乎都被后来的画家忠实地模仿,很少改动,其影响之深远可见一斑。
弗里尔艺术收藏《洛神赋图》第三段:洛神乘云车离去。
攀爬梳理“一图多面”
洛神赋的图还有很多。如前所述,在《石渠宝坻》中记载了一幅藏于故宫博物院的手卷,据信是顾恺之所写。根据其条目中的说明,手卷后有金章宗的四个印章。这幅画的后五个后记分别是:1299,李?(1245-1320)1307,沈度(1357-1434)1417,吴宽(1435-。这幅画是用丝绸上色的,宽25.5厘米,长541.5厘米。除了缺了一部分之外,整幅画完好无损。缺少的部分是诗人把玉佩给了女神来表达他的爱。马才书中记载的第五幅画面的突兀转折,可以验证画面的缺失。
弗里尔艺术收藏《洛神赋图》最后一段:诗人在洛水河畔等待天明,流连忘返。
根据《石渠宝坻》中的记载,另一幅藏于故宫博物院的《洛神赋图》为绢彩,宽45.4厘米,长1091厘米。画的每一部分都配有一段《洛神赋》。《石渠宝坻》编者认定这幅画为“唐代佚名画家所作洛神图”。潘天寿的《顾恺之》(上海,1958,28页)中也提到了这幅画。
另一幅《洛神赋图》在辽宁省博物馆(见辽宁省博物馆藏画,1-12)。《石渠宝坻三版》记载此手卷为“顾恺之《洛神赋图》宋代抄本”。这幅画以丝绸着色,宽24.2厘米,长606厘米。作品共分22部分,每一部分都配有《洛神赋》中的一段话。手卷的开头和诗人拒绝罗申“潜入四川”请求之前的一部分缺失。后记是王铎(1592-1652)在1643写的,后面有两个印章。1786,甘龙为其题写了后记,石渠宝坻的编辑也为其题写了后记。《辽宁藏手卷》序由梁庆彪(1620-1691)书写,注明绘画为顾恺之所作,书法为(344-388)所书,卷轴为宣和、绍兴内府所印。项(1525-1590)、和梁青是手卷后印的。
另一幅画《罗女神》在大村希亚编的《文选》(1921-1922)中有所提及。村上希亚认为这幅画是“唐代洛神赋图的摹本”,质量不高。这幅画只有三个支离破碎的碎片印在《中国名画集》里。
台北故宫博物院(故宫300种名画)也有《洛神赋图》残迹。大英博物馆的一幅画还没有出版。
(张玉婷对本文亦有贡献)
题目:画中人:弗里尔的59幅中国人物画。
作者:托马斯·劳顿
译者:洪凯伦和鲁
出版社:上海书画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