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城邦的民主制度
雅典的民主不同于萌芽国家的原始民主。与古代东方专制国家相比,它有许多明显的特点。
首先,雅典民主体现了大多数雅典奴隶主和自由民的主权。伯里克利曾自豪地宣称:“我们的制度之所以被称为民主,是因为政治权力掌握在全体公民手中,而不是少数人手中。”[9]体现雅典人公民主权观念的是人民议会的权力至上制度。雅典的群众大会是所有成年雅典公民都可以参加的会议。在这里,任何公民都可以发言;所有的法律在颁布之前都要在这里讨论通过;所有重要的国家官员;要在这里当选,所有有关战争与和平的问题和其他重大国家事务都必须在这里辩论,并由多数意见决定。通过这种制度,雅典的普通公民确实有很多机会影响甚至决定政府的决策。而民选官员也能更好地反映和执行民意。
其次,与公民主权密切相关的是公民个人的自由和平等。事实上,这是雅典民主的起点。人们认为文官政权有两个特殊的概念:一是“主权属于多数”,二是“个人自由”。“民粹主义者首先假设正义(公平)在于‘平等’,然后认为平等是至高无上的民意。”[10]雅典人的自由平等观念可以追溯到氏族社会的传统,并在雅典进入阶级社会后的特殊生产方式中得到强化。
第三,雅典的官员制度是民主原则的重要体现。“自由的要义之一(体现在政治生活中)是每个人轮流做统治者和被统治者。”[11]国家所有的公共职位(除了十将军的职位)都是对各级公民开放的,只有少数必要的条件才能保证在职者能够正常顺利地履行职责。按照规定,陪审法庭的陪审官必须是30岁以上、不欠公共债务的公民。官员一般都是抽签选出来的,所以普通公民担任公职的机会相当多。
重要官员是在公开会议上通过举手表决选出的。原则上,“考虑的不是某一特定阶层的成员,而是他们真正的才能。”[12]
同样引人注目的是,雅典有一套相当严格的制度来保证公民能有效地监督国家官员。在雅典,所有官员在就职前都要经过资格考试。一般来说,进行这种审查的机构是陪审团法院。但对于次年任职的评议会成员、执政官等重要官员,他们的资格首先由500人的评议会进行审查,然后由陪审团法庭进行审查,最终决定权在陪审团法庭。因为雅典的陪审法庭实际上掌握在人民手中,雅典的司法领事也有监督国家官员的责任,他们可以向人民议会起诉包括评议会主席在内的国家官员的违法行为。为了防止国家官员受贿和利用职权谋取私利,雅典专门设立了十名会计。"所有退休的官员都必须做账并向他们报告."[13]这些会计师将验证结果提交给陪审团法庭,一旦发现贪污、挪用公款等犯罪行为,陪审团法庭将对犯罪官员处以罚款或其他处罚。十位将军在雅典所有国家机构中占有特殊地位,他们每年都要接受公民大会的十次信任投票,尽管他们可以连任。如果这次投票反对任何官员,他应该在陪审团法庭受审。如果他有罪,他将被决定处罚或罚款1”[14]。另外,前面提到的“贝壳流放法”是雅典人监督官员的有效手段之一。
如上所述,由500人组成的雅典议会负责国家的日常事务,是雅典国家极其重要的机关。为了防止评议会的独断专行,雅典人采取了分权的方法,剥夺了评议会原有的判处死刑、监禁和罚款的最高权力,确立了陪审法庭的最高司法审判权和监督权,甚至使陪审法庭拥有了保护宪法的权力。亚里士多德写道:“人民使自己成为一切的主人,用命令来处理一切,陪审团法庭掌握着人民的权力,即使是议会审理的案件也落入人民手中。”在议会内部,也采取了防止权力集中的措施。理事会采用十个部(三个司)50人代表团轮流担任主席团的制度,每个主席团任期约1/10一年。主席团每天抽签选出一个总主席,负责保管国库、档案、寺庙的钥匙和国玺;当人民议会和500人会议召开时,他是主席。但总主席的任期只有一个晚上,不能延期,也不能连任。这些措施有利于避免因长期雇佣而导致的事实上的权力集中甚至独裁的弊端。
此外,在雅典的政治生活中,雅典国家的法制与民主相辅相成。伯里克利宣称:“在解决私人纠纷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16]法律适用于所有人,任何人都不能游离于法律之外,享受特权。
虽然雅典人非常珍惜公民的人身自由,但这种自由从未陷入无法无天的境地,“人各有志”。“在我们的私人生活中,我们是自由和宽容的;但是在公共事务中,我们遵守法律。这是因为这种法律让我们深信不疑。”亚里士多德认为,“文官政权比寡头政权更少罪恶,更安全。”[17]这是因为,在雅典这样的民主政治国家,在解决统治阶级各派的矛盾和斗争时,基本上都遵循一定的法律程序。所以,用暴力流血的手段来争权夺利,是很少见的。
雅典人非常重视法律的稳定性和权威性。虽然他们被允许修改法律,但有严格的限制。在雅典,提交给公民大会讨论的法案必须事先经过议会的审查。虽然公民个人可以在人民议会上提议修改或废除以前的法律或提出新的法案,但如果这种提议未获通过,将被作为非法行为起诉,提议者将被罚款,甚至冒生命危险。
雅典人不仅重视成文法,也重视习惯法。“我们服从法律本身,尤其是那些保护被压迫者的法律,那些没有写在文字上却触犯了甚至公认的耻辱的法律。”[18]
雅典的民主制度对雅典的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
雅典民主的建立极大地促进了雅典的经济发展。雅典手工业、商业、航海业和种植业的发展,使雅典的对外贸易迅速扩大。雅典的比雷埃夫斯港已经成为东地中海最繁忙的港口。“我们的城邦太伟大了,它把世界各地的好东西都带给了我们,让我们可以把外国的东西当成我们的土特产一样享用。”[19]
雅典民主政治下形成的自由宽松的学术条件,允许个人自由全面发展的氛围,使得雅典的科学文化空前繁荣。当代西方哲学的主要流派,以及伦理学、美学、逻辑学、政治学、法学等学科,都可以追溯到以雅典为中心的希腊文化。此外,雅典人还在数学、医学等科学领域做出了杰出贡献。因此,伯里克利在一次演讲中自豪地说,(我们的城市是全希腊的学校。"[20]
最引人注目的是雅典公民在这种制度下表现出的爱国热情。在马拉松比赛中,雅典士兵能够击败六倍于自己的波斯军队,如果他们没有巨大的勇气和智慧来捍卫自己的制度,这是不可想象的。正是雅典城邦的民主制度和生活方式,激励着雅典人慷慨地为之奋斗,平静地死去,“因为他们一想到失去这个城邦就不寒而栗。”[21]
2.雅典民主制度的影响。
古代雅典城邦的政治制度开创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民主政治,为现代民主政治的分析和研究提供了历史原型。研究雅典的民主有助于我们理解民主的含义和内容。
在它的指导下,后来的时代: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政治原则
(二)国家机关“三权分立”的组织形式
“少数服从多数”的决策原则
(4)国家公职选举中的任期原则
都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
具体可以参考这篇文章:《雅典民主的特点及其对西方民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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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带领雅典走上商业民主道路的几位政治家。
雅典民主的形成和发展有一个产生和发展的过程。奠定雅典民主基础的荣耀属于梭伦。
在梭伦之前,绅士贵族是雅典的统治者。这一时期,贵族会议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国王执政官、军事执政官等“国家高级官员”的任命以家庭地位和财富为依据;而且本来是终身的,后来改成了十年。”[2]雅典的穷人(被保护的人民和“六一”汉)不仅在政治上无能为力,而且随时受到被奴役的威胁,因为付不起地租的“六一”汉要用自己的身体或子女作抵押,而债务人的借款要以自己的人身作担保。雅典平民的困苦和对旧氏族贵族特权偿还的反对,引起了雅典平民(工商业奴隶主、小农、手工业者和穷人)与旧氏族贵族的激烈斗争。
公元前621年颁布的《苛法典》已经表明,雅典的平民权力有所增加,但贵族的后裔仍然享有对国家的排他性统治。
雅典,在城邦平民与贵族后裔激烈斗争的危机中,迫切需要建立新秩序。公元前594年,被选为首席执政官的梭伦承担了建立这一新秩序的重任。出身平民,经商致富的梭伦,试图建立一个可以包容各方的制度。其目的是对于平民来说,“自由不可过分,强制不可过分。”
梭伦发布了解除令,使债务无效,债务人土地上的债务牌位被移走;梭伦宣布永远禁止对债务的人身保险,废除了债务奴隶制;梭伦确认了私有财产、土地分割和买卖的合法性,同时规定了土地占用的最高限额。这些都宣告了雅典人的个人自由,解放了雅典的穷人。
与此同时,梭伦进行了一系列政治改革。所有阿提卡公民根据其合法财产资格(以不动产收入为准)分为四个等级;富农,骑士,中农,贫农。前三个等级的年土地收入分别为500、300、200麦地那(每个麦地那约为465,438+0升)。没有土地收入或者收入在200麦地那以下的都是穷人。公民大会是最高权力机构,所有成年雅典公民,包括最贫穷的人,都有权参加。公民大会负责立法,决定战争与和平,选举国家最高官员。成立了一个新的400人委员会,为公民大会提供议案,处理日常事务。
梭伦还创立了“陪审团法庭”作为雅典的司法机关,任何公民都可以向陪审团法庭上诉。
梭伦的改革意味着曾经享有世袭特权的贵族后裔的失败,标志着富裕的工商业奴隶主阶级的兴起以及这个阶级同雅典的自由农民、手工业者和穷人的胜利。尽管存在财产特权,但雅典的穷人可以参与国家的政治生活,并在立法和司法活动中为捍卫自己的利益发挥重要作用。但斗争远未结束,梭伦建国的缺席并不稳固。梭伦卸任后,由反对梭伦改革的贵族后裔组成的平原派和由坚持梭伦制度的商人和手工业者组成的无海派仍在激烈斗争。与此同时,山区农民形成的住山派也参与了这场斗争,要求进一步改革和重新分配土地。最后,雅典政权落入彼得拉托手中。虽然被驱逐了两次,但佩特拉托最终还是建立了暴君政治。这种专制政治显然是对梭伦创立的制度的反动。因此,尽管佩特拉托“处理国家事务也是温和的”,“对犯法者一切都是仁慈温和的,他借钱给穷人”[3],但他的政权毕竟不能长久。暴君的政治历史在49年后结束。
公元前509-508年,克里斯提尼进一步改革了梭伦的立法。按照地域原则,所有阿提卡居民被重新划分为十个部落(三个亚区),每个部落在亚奥的内陆、沿海和郊区各占一个区。这样就打乱了旧的户籍,削弱了贵族后裔在旧部落、宗族中的影响力。重新建立了500人的评议会,取代了梭伦的400人评议会,第四等级的公民也有了参与评议会的权利和机会。
克里斯提尼的改革使贵族寡头政治失去了力量。然而,围绕国家政治体系,民主派和寡头派之间的斗争并没有结束。波斯战争后,到伯里克利执政时,贵族会议的权威几乎完全被废除。因此,雅典的民主进入了全盛时期。
在此期间,公民大会(ECC)作为最高国家权力机关,负责通过法律,解决战争与和平、城邦粮食供应等问题,听取领事等首长的报告,审查和监督国家官员,审查和最终确定陪审团法庭的案件,决定国家的所有其他重大事务。大会大约每月举行四次,在公民大会中允许充分的言论自由。因此,雅典人建立了一种政府形式,在这种形式中,公民是自由和平等的,主权属于所有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