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自己申请哈佛大学?

正巧我在台大外语系的几个同学朋友——刘、白先勇、王文星、陈若曦(秀梅)、欧阳紫(洪智慧)、林、(程)、张光旭等。——都热爱文学,大三的时候办了一本杂志《现代文学》。那我呢。除了为他们摇旗呐喊,偶尔翻译几篇文章,没有任何贡献。虽然喜欢文学,但不敢专攻纯文学。那么,去美国学什么好呢?于是我随意申请,到处发申请信:耶鲁和印第安纳大学的戏剧系(我大四的时候上过董汉久教授的戏剧课),艾奥瓦和伊利诺伊州立大学的新闻和媒体系,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电影系。最后,为了更“实用”,我觉得我应该申请一个“有用”的学习:因为我是学外语的,我觉得我可以学外交,而外交就是“国际关系”,所以我决定申请芝加哥大学学国际关系,以防万一——如果我的戏剧和电影梦想失败了,我至少可以学一门东西谋生;而且当外交官也挺体面的。也许你可以在外交部举办的舞会上和大使的女儿跳舞!这是我在新竹中学读书时,一位英语老师给我们学生讲的“好故事”。序曲:申请哈佛的第一天。在所有的申请程序完成后,有一天我父亲对我说:“我不妨试着申请哈佛。”我当时很犹豫,认为机会渺茫,白白浪费了申请费。后来我觉得试试也可以。反正我外语系四年学习成绩不错——一个尖子生可能会被这个顶尖学校看中!这个想法大错特错!后来我才知道,去美国读研主要看你对想读的那个准备的有多充分。英语考100分没用,但是申请哈佛的本科就更难了,因为每个申请人不仅名列前茅,还是天才。那么,我应该申请哈佛的哪个学科呢?哈佛没有戏剧系,更不用说电影和媒体了。我应该学什么?我第一次听到哈佛教授费正清的名字是在我大二的国际关系课上,据说他对台湾省当局不太友好。我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灵感,以为自己肤浅的“国际关系”知识可以被他看重,于是决定申请哈佛的东亚研究,以中国近代史为主课,先修硕士班的“东亚区域研究”这个项目。申请表寄出后,没几天就毕业服兵役了。幸运的是,我抽签成为了空军初级学校的英语教师。每天,我除了教书什么都不做。学校位于台湾省南端的东港市。周末可以坐火车去高雄的“空军俱乐部”和中学女老师跳舞。你玩得太开心了,都忘了申请美国留学了。第二年春天(1962),父亲给我寄来了几封美国大学的信,但我的申请接连失败,而只有芝加哥大学和哈佛大学录取了我:芝加哥给了我免学费的待遇,而哈佛的信说我拿到了“另类奖学金”,我看完欣喜若狂。不过,我觉得信中的英文名词有点奇怪——“另类团契”——我最初把“另类”这个词解释为“另一种奖学金”,却忽略了“fora”这个小字。我回家和父亲商量,他也是同样的解释,以为我拿了哈佛的奖学金。后来仔细看了“正文”,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个“后援”或者“后援”:如果别人不要那个奖学金,我可能还有机会,否则没有希望。谁会拒绝哈佛的奖学金?无奈之下,我最终决定接受芝加哥大学的“免学费”待遇,至少可以为父母省下一笔可观的学费。事实上,我的父母负担不起我自费出国留学的费用。他们两个人的年薪还不够买一张去美国的机票!为了我的芝加哥之行,他们不得不借钱,甚至不惜倾家荡产,都是为了我宝贝儿子出国留学。天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了一门自己一无所知的“学问”。到了芝加哥之后才发现,所谓的“国际关系”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也根本不是所谓的国际时事。学习一定有方法,而我刚进芝加哥大学的时候,就要学习所谓的“博弈论”,把各国的政治和军事实力当成国际舞台上的棋子或者“水手”——不是真人,而是当今电脑游戏中的电傀儡——并以此推断“安全”指数。到达芝加哥不到两个月,我陷入了一场“存在主义”危机:我在美国做什么?为什么要学这个“游戏”?为什么要啃这些难以理解的理论天书?作为一名外交官,我有什么梦想?每个国家都只是国际政治棋盘上的一个小棋子,根本不在教授眼里。我还上过一门“国际政治”的课,是著名教授HansJ.Morgenthau教的,他刚出版的教材《政治学中的政治》很受欢迎。这本书讲的是国际关系中的“实用主义”,所以对国际关系中的所谓“道德”完全嗤之以鼻。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给哈佛写了封信,重新申请。这次我在申请中写得更具体一点,特别是我的“芝加哥经历”,还特别强调了我师从于该校远东图书馆馆长钱存训先生:我选修了他教的几门课——中国古籍考证与目录学——因为离得很近(在远东图书馆工作)。钱先生不仅是我的导师和国学启蒙者,也是帮助我成功申请哈佛的关键人物。他给我写的一封信起到了关键作用,因为有了他的权威推荐,我才有资格报考中国文化的研究生。但是为什么要在美国研究中国呢?我很西化。我对“国学”毫无兴趣,对中国历史的了解也只是普通大学生的水平。我只对中国现代文学情有独钟,因为今年在芝加哥期间,为了摆脱压抑的心情,我开始拼命读“禁书”——台湾省国民党禁书的30年代文学——尤其是鲁迅的作品,于是埋下了多年后研究鲁迅的“基因”。但是我搜了哈佛的课程,没有中国现代文学这个科目。在中国历史上,除了费正清教授,只有两个名字我不熟悉:杨振宁和施华兹。后来我也在杨老师门下修了一门课,考博士的时候也是亏欠他亲自通过口试,但是施瓦茨教授成了我的徒弟。至于费正清教授,他班上的学生太多了,我大概只上了一门阅读课,其他的都在出勤。而且我成了他班上的“捣蛋鬼”,大言不惭地批评他的作品,认为那里只有制度和政治历史,没有人情味和人文气息。这是后话。在芝加哥的第一年快结束的时候,我收到了哈佛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所有研究生院和科学学院的奖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