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的最美的路,是和你一起的1500m赛道。
酷暑退去的九月,我满怀期待步入高中。班级成员第一次在课堂上见面介绍自己。一个干净害羞的男孩走了过来。他刚说出自己的名字,全班哄堂大笑,因为他的名字太暧昧了。每个人都笑了,男孩变得更加害羞。浅浅,他也笑了。这个笑容让我想起了我的整个青春。介绍完自己就开始竞选班干部,我先走上去的。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能按照得票最多的人被记为班长。毫无疑问,我成了班长。
我坐在最右边的中间位置,男生坐在最左边的前排位置。上课的时候,我从远处斜着看他。后来我的座位在他面前换了,我开始习惯回头看他。最后我成了除了男生之外最能和他说话的女生。我发现他只穿运动服。他喜欢踢足球。他阅读每一期的计算机报纸和《环球人物》。他理科成绩很好,文科历史地理出奇的好。当时班长在教室里看管电视遥控器。每次他遇到我,我都在看少儿频道。然后每次我需要开电视的时候,他都坏笑着说:“班长,看少儿频道。”
随着秋天的深入,高三第一次校运会也随之而来。我在填写大家的校运动会项目报名表,他在旁边说:“班长,我报男子3000米。”我盯着他,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接着说:“班长,你可以给1500m注册一个女的,你们还可以一起训练,不然我跟你一起跑。”。我们还是看着他,一言不发。他又笑了:“你怕了”。我说:“举报吧,谁怕谁?”然后我在表格上填了我的名字。从那以后,我们每天早上一起训练。他教我如何呼吸,如何摆动手臂。校运会那天,他先跑了3000米,结束后看起来有点累。没有他,我自己走上了t台。刚进行到一半,真的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而且我得了阑尾炎,所以特别想停下来。不经意间,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他沿着内跑道边走,手里拿着相机给我拍照,跟我一起跑,喊着“加油,班长,加油。”
在他的陪伴下,我终于到达了终点,就在这之后,我被班里的女生带走了。走在跑道上,看到他靠在班级大本营的椅子上,略显疲惫。之后我就回宿舍换了衣服。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学校运动会结束后,我偷偷洗了几张他跑步的照片。
校运会后,我们彼此变得非常默契。我班事情多的时候,他会帮我去教务处、政务处等地方交各种表格。有一天晚上,为了帮我交更紧急的表格,我从6楼跑到1楼,然后从1楼跑到6楼教务处,再跑回教室。在寒冷的冬天,我看到他脸颊上的汗水。课堂上有什么活动?我没时间吃饭的时候,他会去食堂帮我做饭。我对食物非常挑剔。后来那些挑食的觉得吃起来很安全,很满足。
这样生活就更像主旋律了,学习也好像变成了刚来的东西。我呢,会经常在操场的围栏边看他踢球,浏览他看过的电脑报,看每节课订阅的全球人。所有的时光和岁月都是那么安静和流动,不需要爱,但你了解我。
后来到了高二,文理分班。他在理科重点班,我在文科重点班。他在六楼最右边的教室,我在四楼最左边的教室。从此我们有了默契,谁也没有主动找过谁。
第二年的校运会,我报了女子1500m。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喊着“加油,班长”,但他不再和我一起跑了。毕竟t台上有她们班的女生。后来,我焦急地等待他的3000米。后来在广播里听说他被排在跳远和实心球,才知道他今年没有报名长跑。最后一年,我报了1500m,终究没有在赛道上看到他。后来我才知道,他踢球把脚拉了,什么赛事都没参加。
虽然只有两层楼,但他从不走这条路,我也从不走那条路。每次路过足球场,我都会停留一会儿。起初,我经常看到他,然后我就看不到他了,最后我再也看不到他了。有一次放学回来的有点晚,经过学校门口的一条小路,有点害怕。我正好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就赶紧去拍他。他回头说:“是你啊,班长。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我说:“这条路有点暗,感觉有点吓人。”他笑着说:“你怎么这么胆小?”!我们沉默着没怎么说话。他把我送到宿舍楼下,气氛很尴尬。最后我们还是分开回去了。从那以后,每次去学校门口,不管是买水果还是别的,我都会看看他是不是正好出来。有时你会遇到一个淘气的蛋。你越想见他,他越是躲着你。
后来课业越来越繁重,我也渐渐不去想了。高考前,我把高中三年要背的文言文,诗词之类的都从课本上撕下来,设置好复习,但是高考前一个月,它们居然不见了。当时我很焦虑,内心再也无法平静。就在这时,我在图书馆遇见了他。“都快高考了,你还看课外书?”他看到我手里的太阳和六便士,笑着说。我说:“我随便看看。”他没有说话,继续在书架上找书。“这几天你有空吗?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我鼓起勇气。他停下手,惊讶地看着我,但接着他说:“这个周六晚上八点,我们可以去电台旁边的小教室吗?”“很好,”我马上回答。我不想问任何问题,只是想和他聊聊天。
这一周过得很忐忑,也很刺激。我每天都在想和你见面要聊什么,该穿什么样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默契已经被某种奇怪的东西取代了。
星期六晚上,我在6点钟到达。高考三年两年写了一堆模拟数学卷子,完全没有头绪,只想着他什么时候来。当教室的钟敲到7: 58时,他从教室外面进来了。黑色短裤,白色t恤,右手拿着长柄饭盒,拿着足球,显然刚从球场回来。我说:“这么晚还踢足球”。他放下饭盒,丢下球,踢到墙角,说:“现在基本上是周六晚上了。”我说,“难怪没人看得见你”。“什么?”他转头问。我说:“没事,周六晚上人少,挺好的。”他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拿起旁边的纸,一边看我写好的题目,一边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说:“你不能这样吧?”我说,“没有”。“这不会吧?”他指着题目笑着说。我说:“我就是不能。”
他告诉我怎么解决几个问题,然后我就开始聊天。告诉他自己的状态,然后再谈大学。我问他想去哪里上大学,他说应该是武汉。他觉得武汉大学城不错。我说我想去北京。聊着聊着,我们开始回顾,聊起他们这两年的趣事。直到下午11我们才离开教室,一路走回来。下午11,校园小道很安静,除了昏暗路灯下树木的摇曳。他把我送到宿舍楼下,只说好好复习就回去。但是我的内心充满了喜悦,我感到充满了力量。
第二天,我去学校门口的珠宝店买了一对海螺吊坠。我想在高考后送给他。
后来,我终于没有把海螺送出去。
高考结束后,我再也联系不上他了。那天晚上是我们最后一次聊天。那时候微信还不是很普及,QQ不知怎么也没加。也许我从来没有觉得有必要以这种方式联系。
在大学里,我没有问过任何一个同学他去了哪里。人人网在当时开始流行。我试着在人人上搜他的名字,果然,找到了!熟悉的名字,带着浅浅笑容的头像照片,原来他去了北京,最后我留在了武汉。我没有加他为好友,也没有点进去看他的任何信息。我不想让他看到我作为访客的任何痕迹。偶然在一张高中北京校友聚餐的照片上看到一个朋友!还是那么阳光,笑容还是那么白。后来经常翻这个朋友的微信朋友圈,可惜他已经曝光了那一条。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变得平静,生活总会有不一样的遭遇。大学毕业后,我和朋友来到了上海。刚从校园踏入社会,每天都很忙。没有时间编辑失去的年月,一晃就快三年过去了。
坐在陆家嘴的办公室里,啃着一块抹茶味的东北板,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雨季。课间,我被一个在上海的高中朋友拉进了一个高中上海校友群,里面居然有熟悉的名字。我在群里打招呼,然后群里给他打电话说,原来你也在上海。他立马加了我,我第一句话就是:好久不见。他还说好久不见。他问我什么时候来上海。我说我大学毕业就来了。他说他也是。他现在就读于上海交通大学。之后就开始聊我的工作和他的情况。
有一天晚上11: 30,我还是不困,觉得有些事情值得一个答案。我给他发了微信,问他睡了吗?他说没有,我问他第二天去哪里,他说周末在学校没什么计划。我说:“如果你有空,我明天去参观你的学校。”。他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我开始用力敲门。其实我一整晚都在想各种见面的场景,我应该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后来想了想是上学还是简单的黑裤子白外套。他在交大闵行校区,离我住的地方很远。地铁已经晃了两个多小时了。他让我在出口等他,他在地铁口接我。一边等,一边期待他现在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出现在地铁口。还是穿了一身运动服,外表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比以前更瘦更黑了。笑容依旧干净,却没有以前那么羞涩。我不太记得我们见面后第一句话是什么了。他说他的自行车就停在路边,因为校园比较大,以前走路有点远,所以还是骑自行车。他上了公交车,把我放在自行车后座。
他的自行车太高了,我不会跳上去,所以我必须停下来,直到我骑上它。我说好的,他踢我的时候我没把包链提好,卡在车里了,很尴尬。你只能在坐上去之前下来搞定。我一上车,他就使劲推了我一下。结果我没把握好自己的重心,整个人从后侧掉了下来,从自行车后座摔了下去。而我也喊了一声:“啊!”当时地铁口人很多,大家都侧目。事实上,有人可能会从自行车后座上摔下来。我只想找个洞钻下去。保持完美形象,一见面就这样丢脸,你们都不好意思。
他问我有没有受伤,我说没事。看得出来,他也很焦虑,很内疚。他说他不会骑自行车。让我们步行去那里。我说我很好。他说步行,然后骑着自行车向他们学校走去。一路上,我挑起各种话题,试图让他转移,忘记刚才的单车事件。说起开心的事,我习惯性的推了他一把,就像高中的时候一样。虽然六七年过去了,那些熟悉的感觉似乎还在。
校园真的很大,环境也不错。但是我好像没有心思像以前一样去一个城市先逛大学校园了。走在一栋教学楼下,他说要叫人和我们一起吃饭。我说是的,应该是他最好的朋友什么的。挂了电话他说:“你等等吧,我叫我女朋友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听到这里,我的心都没来得及反应。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女朋友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当时特别渴望有人给我一个现成的表情包。
过了一会,他女朋友下来了。个子小,身材匀称,小巧帅气,给人温柔内向的感觉。她说:“快来,找他远远的。”。我说:“对,本来说是校友聚会。后来大家都忙,我也没事,就随便逛逛。”之后他们建议去学校餐厅吃酸菜鱼,说还不错。
当时觉得去餐厅的路其实挺长的。当时是11点以后,又是一个周末。餐馆里人不多,很安静。我们找了个座位,问我想吃什么。我说你熟悉,点就行,我什么都行。他女朋友说,我们点个清淡的吧。我说可以,我也不喜欢吃辣。他说:“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辣。”“啊?我以前也吃,但是胃不太好,所以吃的不多,”我说。”“皮蛋豆腐可以吗?”他说。我说,“当然”。他突然放下菜单,看着我:“你以前不是吃皮蛋吗?"?我立刻抓起面前的水杯掩饰自己的尴尬,说:“我不吃皮蛋,但是皮蛋豆腐里的豆腐还是不错的。”然后我看到他嘴角漏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坏笑。吃饭的时候,我尽量一直和他女朋友说话,少聊以前的同学和事情。他们吃的是酸菜鱼,我觉得我只是把这些无味的食物往肚子里塞,来完成这个午餐仪式。
晚饭后,他们说要带我逛逛校园,看看他们的实验室。因为我从自行车上摔下来的时候确实扭伤了脚踝,所以走路有点不舒服。他似乎也发现了。他说,你没事吧?是因为你刚刚摔倒了吗?我说没有,前几天跑步的时候不小心拉伤了韧带。他说你现在还坚持跑步,我说你偶尔跑步。
参观完校园后,他女朋友建议我们一会儿去附近的电影院看看有什么好电影。那一刻,我真的慌了。我立马编了个借口,说今天不去了。我答应了一个朋友陪她去南京东路买手机,一会儿就走。他的女朋友说:“让他带你去地铁,因为这里真的要走很长一段路。”。我也不是矫情。就答应吧。
他推出自行车送我去地铁,我们开始聊一些以前的同学。后来我问他女朋友是哪里人。他说他是北方人,他们是在读大二的时候认识的。我说很好。他说你,你男朋友呢?我说我是同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我还是一个人。然后就是相互沉默,很快地铁站就到了。没有想象中的告别,一头扎进了地铁站。
周末地铁人也多,又挤又晃。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他给我发来微信,说我今天没收到好,我受伤了。他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南京东路见过手机。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他们学校离南京东路有多远。我能在这个时候到达吗?我赶紧拿出百度地图,搜索了下两个地方的地铁乘车时长。时间相差不大,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天之后就没见过他,微信上也没怎么联系。他很少发朋友圈,有的偶尔会翻到一些深奥的技术文章。我发的每一条朋友圈他都会赞,最后我们都成了赞的朋友。
我不知道我们会在这个城市住多久。我们都应该互相祝福,告别青春。
不管人生有多长,不管最后谁陪我,我青春走过的最美的路,就是1500m赛道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