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医生的那些事。
三年前,由于政策需要,每个卫生院都要求每个镇有一名精防医生负责重性精神病人的管理,于是派了一名医生去学精神病学。当时我们医院的医生都不想去。毕竟,他们是在和精神病人打交道,而且他们不是烫手山芋。
后来抽签决定了,我刚中了,不管我愿不愿意都要去。那一刻心里特别抵触,当时差点哭了。同事安慰我说没事,很快就习惯了。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害怕接触精神病人,只是觉得孩子那么小,还不到一岁。准备出国留学几个月,好难过。
人生就是这样,不是事事顺心,工作也是如此。学习生活依然如期而至。原来精神病学没那么可怕,还很有趣。
原来精神病学是一个充满爱心的领域,只有有爱心的人才能做这个工作。我刚去我学习的精神病院呆了几天,我真的从心底里佩服那里的医护人员。他们的责任感和爱心体现的淋漓尽致,有一种有趣的灵魂。
和精神病人交流是个技术活。你得跟上他的思维逻辑才能和病人谈恋爱。这就需要一个有趣的灵魂去配合病人,去赢得他们的信任,去打开他们的内心世界。所以,我们每天查房,很有意思。一群真正愚蠢的人在和一群装傻的人聊天。
而且我们的护士也很有爱心。他们每天完成手头的医疗工作,也会轮流抽时间带病人去唱歌跳舞,搞一些活动和游戏。毕竟这么大一群人在这个空间里做常规活动很无聊,也没有电子娱乐。因此,我们需要医务人员与患者互动。
其实精神科医护人员比幼儿园老师更有耐心和爱心。每个护士都练就了一技之长,因为精神病患者不住院三五天,一般三个月以上,有的住院时间很长。所以护士需要定期帮患者修指甲,帮他们刮胡子,剪头发,这些都是我们全能型护士做的。
长期住在精神病院的有很多“三无”人员,就是那些没有身份,找不到家人和家人的人。这些人一般都是精神或身体有残疾的流浪人员,被政府部门送到医院治疗。这些人把医院当主人,把医护人员当家人,他们依赖医护人员,听他们的话。
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名叫阿九的病人躺在医生办公室的窗台上。我的老师看见了他,让他进来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苹果,给他洗了洗。阿九拿着苹果看着我的老师,咯咯地笑了。我拉着老师,做了个用手往嘴里送东西的手势。然后,阿九慢慢地把苹果放进嘴里,吃了起来。原来,阿九是聋哑人,智力迟钝。
学习生活很愉快。对精神病人有新认识的人,对这个领域也有新的认识。六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我顺利拿到了转岗培训的证书,回到我所在的医院,凭着一张精神科的处方注册了一名精防医生。
回到我的工作岗位不是那么容易的。在基层工作通常是身兼数职。我不是精神病人的专职管理者。我还是临床一线医生。我需要在临床岗位上工作,参加24小时救护车班。
所以我的主要职责不是做预防医生,预防医生只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偶尔去农村给精神病人做复诊和体检,或者打电话随访,了解病人的一般情况和用药情况,告诉病人按时吃药。如果他们的病情有变化,可以咨询我或者去专科医院。
作为一个精细的预防医生,我负责的病人都比较稳定,都是出院在家吃药的病人或者智障人士。然而,这项工作也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很难开展。
患者多为青少年,出院后病情稳定。家庭成员非常害羞来看望我们,甚至他们的电话号码也经常更换。家人害怕别人知道孩子的病会影响以后的生活和婚姻。这些都可以理解,但是我们害怕家属的回避态度会导致患者病情的变化。
还有一部分智障患者,一般不吃药,需要监护人看着或者锁着。每次下乡随访,家属一般都拒绝探视,觉得没必要。
我一般都是去农村帮助精神病人做随访和体检。有些患者家属会跟我们聊很多关于患者的事情,经常会觉得很难过,很无奈。也会有一些家人在聊天的时候哭,好孩子传播这种病真的很难过,对家庭是致命的。
大部分精神病人的家庭情况并不乐观,我们会定期给他们免费服药,减轻病人的负担,这样病人的服药率就会提高。
看着那些被精神病人拖累的家庭,我们的医护人员和社区成员尽可能提供帮助,引导他们申请特殊门诊报销和补助资金。
每次和同事去农村工作,都会有这种感觉。我记得有个病人,下乡的时候还是个小伙子。他的家人说,发病前他在学校一直是个优秀的学生,后来就变成这样了。事后我们一个同事说,以后不要要求孩子优秀,尽量不给孩子压力,身体健康就好。
平时也需要经常打电话,了解患者的大致情况,问问他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告诉他们按时吃药,让他们相信科学治疗,增加康复的信心。
精神疾病的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很多患者就是坚持不了吃药,然后病情复发。所以我们精防医生的后续工作主要是了解患者的用药情况。
精神病患者是社会的弱势群体,需要更多的关爱,这不是歧视。作为医生,我们尽力为这些人提供身体和心理上的帮助,让这些人早日康复,回归社会。
愿社会上所有的精神病人都能得到温和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