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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盖袁野。
南风有青草的味道。
一层深绿色的嫩芽从黝黑的灌木丛中冒出来，一排排排列着，像一封信，密密麻麻的字写在灌木丛的掌心。？
叶芽在灌木的手掌里，除非春天真的来了，否则是断不了的。？
在春天与人类的通信中，字迹是绿色的。在柳树下，树枝在写字时浸在有浮雾的池水里，否则字迹不是深绿色的。？
这封信里还有插图——觉醒者地写信时手腕酸痛，就会随便画。？
插图是树上的花。？
杏树把花高高举过头顶，这是对节日最深的感恩，也是对天的崇拜。？
可能是春天才睁眼俯视下界，杏树赶紧把花养起来，一个春天都不敢放下。春天看杏花，如约而至，蜜蜂蝴蝶如约而至。？
这个时候，人们才相信天地是如此的诚实。？
小布什写信的时候，春天会感动得流泪，泪水被风吹成了雨，打湿了小布什的信纸，让整封信在字迹被染红后变绿。？
因此，我从来不在春天读来自灌木丛的信。她安慰自己:明年再看。？
蚂蚁以为它醒了春天——在蚂蚁的脚步下，小草伸出头来观看，瞬间，它像森林一样包围了蚁巢。？
风开始从南方吹来，把寒气赶回北方。北方也有杏花的姿态，河流的奔流声。南风吹在墙上，转身就走，像流水一样拍打在脸上，脸上和鼻孔里都弥漫着青草的清香。？
云？
小时候最崇拜云，以为它去过很多地方，欣赏过河山风光。当时认为只有空军能飞，普通人坐拖拉机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总是看到云与山峰对峙，这完全是故意的。我想起毛主席的一句话“我要和天气比赛”。云经常在远处，这也是我小时候很奇怪的事情。请教大人:为什么我们没有云？大人支支吾吾，根本不在乎。看了省图集，以为云也是中央发的，一个地方有一个名额。很明显，我小时候就有计划经济，也就是体制内的思维特点。我看到的云其实是其他地方的。于是我反而羡慕外人，他们抬头看见大云，多么享受。？
后来去黄山，看到白云在脚下的山谷里徘徊，真想跳下来。那里的云比我家乡的多。当一波云掠过，再看峰顶，显得苍老而坚硬。而云，即使没有一片叶子，也是无言的空灵。？
小时候我相信云是分门别类的。他们不停地移动，开着车，带着孩子和牲畜——自然是去一个好地方。云是怎么看待地上的人的？人可能太小看不清。后来，我站在屋顶上，对着云挥舞红旗，相信它被感动了。？
我爱唱一首歌:“蓝天上飘着白云”，其实我只喜欢这句话，后面的话是不得已而为之。对着天空唱歌特别有意义，但是仰着脖子唱歌让我觉得有点生气，总想吞口水。这首歌我对着云唱过很多遍，像是一份礼物。？
阳光金币？
阳光雨露的场景真的很珍贵。在明媚的阳光下，雨水溅落下来，像有人站在屋顶上，溅出许多金币。？
放学后，孩子们匆匆赶回家，拿着伞，在这奇妙的明媚的雨中扭着小屁股。？
想起了一句歌词:“赌场里下起了金币雨”——出自田中角荣传，他因为在晚宴上唱这首日剧而受到攻击。我小时候看过这本书，但是我记得。？
雨声唤醒了记忆。？
EAGLES的《加州旅馆》在房间里，吉他在强手下打出水面，伴着雨声。法国的让·埃菲尔画了许多关于雨的漫画。所谓雨，就是上帝在天上拧床单的水，上帝在梦里为小天使撒尿的水。太阳雨属于后者，因为很快就停了。即使是天使也不会尿太多。上帝为天使撒尿的时候，忘了拽云遮日。？
西边，或者八点钟方向。
阳虎沟的溪水纯净如空气，石头可见。这样干净的水，别说喝，就是输入血管也是安全的。？
坐在水边一块龟背般大的石头上，田野一片寂静。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水里，一群蝌蚪就直线跑了。？
这一幕引人入胜。蝌蚪朝一个方向飞，东南，正北或者西方，肯定有一只蝌蚪在叫:西方！用飞行员的话来说，叫“八点方向”但是蝌蚪的口号一定要简洁，石头刚入水，口号就响了。不然他们怎么会从同一方向跳出弦呢？这是一个美丽的场景，蝌蚪的尾巴像飞奔的马一样挺直。你也可以想象这是鲸鱼的冲锋。？
动物和昆虫传递信息的方式一直是个谜。比如，我们认为蚂蚁勤劳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其实它们只是一种虚无的载体。它利用下颌来存储、接收和传递类似的信息，比如下面这棵树。？
看蚂蚁走路，两三步就停下来，如与同伴相会；背面击掌，像是中国女排打了一个好球，其实是交换了下颌信息。
麻雀街？
雪落在高耸的煤堆上，像山坡上挤满了喜鹊。？
每天路过煤堆，没想到雪后还这么好看。？
雪花蓬松在煤上，防止再次变黑；而黑会暴露，在雪落不到的角度，证明你还是煤，骗不了别人的眼睛。？
雪下得很大，煤堆已经不见了，白得谁也猜不出里面是煤。雪停后，麻雀在上面跳舞，举办冬奥会。？
麻雀喜欢成群飞行。它们不会悠闲地飞翔，也不会飞得很高。他们就像无缘无故受到惊吓的老鼠，左右抽搐。但雪后，麻雀最快乐，空气清澈，它们展开翅膀，驱散藏在羽毛里的沉闷；屋檐下波光粼粼的冰让他们觉得比平时多了好东西。？
麻雀虽然邋遢，但不喜欢地上有太多脏东西。雪来了之后，麻雀以为雪把一切都打扫干净了，比社区清洁工还勤快。？
麻雀高兴的一件事是，机械局后院的煤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雪。没想到，一夜之间煤堆被移走，一切都变得干净了。同时，露天市场不再卖鱼、虾、水果、腊肉饼，市场散了之后也没有垃圾。麻雀认为市场应该只卖两样东西:大米和金鱼。金鱼在掉落的铝盆里显得刺眼。过了一段时间，当人们以为它冻死了，金鱼摇了摇尾巴。？在温暖的日子里，麻雀每天都很失望:市场里的人多了，鱼虾饼和往常一样多；在太阳的追问下，雪交出了它所隐藏的一切——幼儿园的彩色地砖，后院空空的紫荆花油漆桶，旧汽车轮胎，旁边的死老鼠。麻雀没想到它们还在这里，连动都没动。谁把他们带回来的？？
后来，麻雀在雪堆下找到了煤。煤被雪洗得发亮，把麻雀的爪子都弄脏了。麻雀认为煤是故意这样做的，就飞到树上去了。？
在树上，麻雀看到满街稀稀落落的泥巴和残雪，不禁心酸。这条街将来会做什么？而人们也不管它，在泥地里匆匆来去。麻雀想，它们太宽容了。
冰？
车库的屋顶是绿色石棉瓦的斜坡。当阳光越过屋脊照射到屋顶的白雪上，绿色开始一点一点显露出来。未融的雪在阴影中沉默，而湿绿的瓦在阳光下恣意明亮。？融水在背阴的屋檐上形成一排冰。？
冰就像倒置的羚羊角。它像螺丝钉一样转啊转。这么好的冰闪闪发光，可惜了。在我看来，不到五分钟，应该就有一个孩子手里拿着竹竿跑过来，砸呀砸呀，破冰声，声音和钟卿一样好听。？
人总是看不到一些东西。垂柳湖畔，如果没有游人经过，或者有人经过，对湖和柳都是一种遗憾；月夜杏树下，男女之间如果没有缠绵，似乎是一种浪费。这样的例子很多。一个人急着喝酒涮锅，满脸是汗。你觉得他的朋友不够有趣，甚至讨厌他的朋友。你为什么不来喝一杯？那么多的热量，汗水，该说的话都浪费了。人们喜欢让自己的思想卷入不相关的事情，就像无缘无故卡在蜘蛛网里的虫子。我看到冰在融化。现在是下午，太阳渐渐照在他们身上。孩子们还没来就拿着陈升和光武的竹竿又喊又杀。此刻，他们正在课堂上学习那些无聊的课文。放学后，坚冰完全消失，世界上又一件好事无疾而终。？
窗景？
《火车之窗》是一本多卷的艺术画册。走在江南，有墨汁淋漓的米家山水；走在塞北是一个瘦手持刀雕刻的版画。？
每次旅行都能看到几幅被窗户框住的画。有时候也不在乎，所谓赶时间。偶尔想起，但心长。？
我的火车在群山的怀抱里，黄昏渐渐变蓝。这次旅行，从哪里到哪里，现在已经忘记了。月亮里的东山上，山的投影抚过一个孤独的小院。石墙夜色清，土房灯火通明。那种煤油灯，光晕罩在白纸窗棂上，橘黄色忽明忽暗。当时火车上坡，绕着农家乐慢慢转，我就淡定地看着。院子里的木桩上拴着两只动物，形状像驴和马。马的毛色很白，仿佛已经溶在月光里，一动不动，像一尊玉雕。我想它已经习惯了火车的声音。？
前几天突然想起这个小院，想进一步看看里面有什么。那里有白鹅大步走，青石磨刀吗？联想起来，尤其是橘红色的窗和灯下，应该有一个年轻的农妇在缝衣服。也许过一会儿，那人就会走出家门，咳嗽着去喂动物。这种山居生活应该是极其闲适和苦涩的。这是一个没有电的偏僻小镇。我依稀记得，房子上面铺着干草，后院有一些不高的树。？
前不久，我回家探亲。我没睡好，看着窗外。王朝未浮之前，无疑满天彩霞，如万帛铺天盖地，静待太阳抬脚。我发现最先醒来的是一片白杨树，剪影叠加在地平线上，刚强挺拔，像一个等待检阅的哨兵，又像一个牵手膜拜的信徒。到了冬天，杨树的叶子全掉了，树枝像铁戟，又细又庄严。？
这是橱窗里看到的风景。通常，人们没有机会，除非他们去旅行。
触手可及的广阔？
我有一个也许是怪诞的想法，认为阳光的光辉只在傍晚出现在西山，而且是我家乡的西山。没见过朝霞，沈阳十几年没见过晚霞了。可能是没有西山，污染重，住的楼层太矮。？
日落是我童年的一部分。晚上，我和朋友们坐在“文革”中水文站着的那间荒凉的办公室的屋顶上，看着西方的天堂，没有在硝烟和母亲们不断的呼唤中挪动屁股。蔡霞像一座山，像一队军队，像一朵花，像一个烘干万匹绸缎的地方，像一个熔化黄金的熔炉。天气千变万化，波澜壮阔。我们沉默无语，看着晚霞直到灰蓝。有人说晚霞未泯灭，在美国依然美丽。在“文革”中，这种语言已经反动了。美国这么差，怎么会有晚霞？说这话的大男人脸色变白，我们发誓没有人会告发他，所以他什么也没说。而且以后他玩玻璃球的时候，也不敢玩了。？
最好是在山顶看日落，我在乌兰托克大队拉羊粪的时候就是这样。爬到山顶，左右金黄的老人，夕阳如退，在荣光的掩护下缓缓隐退。我抱膝望着西方。每次太阳下山，夏云都要用极其复杂的礼仪护送，场景布置得像在海上一样。看着山上的夕阳，你的胸膛渐渐打开，在伸手可及的浩瀚中，一切都是你的，哪怕是一点点。？
这时候我才明白，最好的风景在天上，世上没什么可看的。山川河流，花草树木，都因为寂静，配不上光和云的变化。这个境界里有禅。佛教说“空”不是“虚无”，就像一幅天堂的图画。天空中什么也没有，但是我们看到了很多天气。因此，空气中的东西是美妙的，而不是一无所有。但是，这远远不是重点。？
昨天，我看到晚霞，在城市广场的草地之上，建筑后退躲闪，露出一片广阔的天空，让行人看到夕阳起舞。当时我陪女儿从二经街回来补课。我对孩子说，你看。她看了一眼，继续骑马，可能还在想路线。？
流水？
流水的声音很美，从小溪穿过鹅卵石，到水通过喉咙钻进人肚子的声音。跑完步，我渴得像一粒虚弱的谷物，我仰面喝水。我听到了“咚咚”的声音，非常佩服。那是什么声音？水是打到肠子上，还是喉咙像活塞一样收缩？？
夏天跑完步，大概喝了1246 ml的水，一部分漏了出来，变成了汗水。运动后，人的皮肤就像一个漏斗。喝完水，你盯着自己的胸口，每一个毛眼都透着一股春光，化作大滴的汗水，从我身上偷了些盐。待会儿再吃一个咸鸭蛋就行了。？
喝水后，我想象水在体内的神秘旅行，经过胃，在小肠排空，进入血液。我拍拍大腿和胳膊，跟水打招呼:来了？我们都在这里。其中最活跃的水，已经跑到微小的血管里，也就是身体的表面，所谓的皮肤。？
我喝过的水有龙井，可乐，伪装成苹果的碳酸饮料，矿泉水，自来水。它们在血液中流动。如果把听诊器放在脉搏上，会听到流水的声音，类似于喝水的声音。？
水声是水的呐喊和诗。水流的时候，一点点的压抑，不平，旋转，就会发出声音。如果你听三里外瀑布的叫声，那急迫的叫声就变成了低沉的喉咙，像琴弦的大提琴部分。水滴声是孩子特有的语言，清脆而天真，就像在读一篇课文。屋檐上的倒水是一个女人的漫无边际，很长，缺乏确切的意义。风中的雨，像鞭子，像泼墨，是男人的心，尤其是夜里听到。？
北方的冬天，在河床的冰面下能听到流水的声音，像笑声一样，让人想在冰面上躺一会儿。冰下的水是黑色的，漂浮着白雾，用黑色的脊遮住了鱼。如果扩大人耳的听觉范围，就会听到水流在树上流动，渗入花盆泥土的声音:呼啦，哗啦，就像在龙宫里一样。
点评:萧瑟自然的景色温暖人心，就连平淡如水的生活也是如此美好而富有内涵。
女孩的花
汤敏
相传水仙花是由一对夫妇变来的。丈夫名叫金湛，妻子名叫白烨。所以水仙花有两种，单瓣的叫金灯，双瓣的叫百叶。
“卢浮宫”的花瓣有四层，两片白色的大花瓣夹在两片黄色的短花瓣中间。看过去既简单又复杂，像闽南擅长沉默的女人，半低着头，眼睛向下看。悲伤无声，欢乐无声。
“金灯”由一个盘子上的六片白色花瓣组成，上面放着一盏黄色花瓣做成的酒灯。这朵花看起来一目了然，确实有男人的淳朴热情。尤其是酒杯形状的花芯，让人想起男人死后不忘饮酒的豪情。
如果他们在变成花之前没有结婚，那百叶里的花一定是纯白的，金灯也不会有白托盘。世界上再也没有像水仙花这样体现夫妻相互渗透的花了吧？我常常想象金湛喝醉了去吻他的妻子白烨，把酒染在白烨身上，使她的花有短短的黄色花瓣。快门一怒之下，金战端起酒杯，不敢喝。他谦卑地来取悦快门。这时，水仙花散发出一种极其甜美的香味，这是世间夫妻和睦的香味，弥漫在迎接新年的家庭中。
刚结婚，有没有孩子无所谓。只要一个人出差，另一个人就尽量跟着。炉子灭了，大门紧锁，再无聊也要去，有意思。到了有朋友的地方，会玩几天，留下美好的回忆。没有负担的生活，在地球上流浪，被称为“游击队之歌”。每到一个地方，我都去看风景，钻胡同走街串巷，对眼睛能看到的风味小吃进行攻击。
然而，突然，我很想得到唯一的“独生子女”。
当冬天到来时，水仙花被种植。
从那一刻起，我就把水仙花当成了我孩子的象征。
像抽签一样，我选了一朵最贵的花。
如果“金灯”花开了，我就有儿子了；
开个“盲”花就有女儿了。
用刀剖开花球，仔细雕刻叶茎。一* * *有六个外芽。看着像胖乎乎的婴儿一样被叶膜包裹着的花蕾，我好紧张。是儿子还是女儿？
希望自己能绽放一盏“金灯”。
我发自内心希望的是男生。
绝不是鄙视女生。而是对女生一种说不出的喜欢。
我太爱她了，不忍心让她来到这个世界。
因为我不能保证她一生幸福，也不能让她在短暂的生命里得到最美的爱。我特别担心她的身材和长相不漂亮会被鄙视。如果她极其丑陋却聪明善良，那就注定了她的人生如此痛苦。
男生不一样。人是泥土做的，苦难让他们变得坚强。
“上帝”用泥土造了男人，却用男人的肋骨造了女人。肋骨上有新鲜的血和肉，轻轻一碰就会心痛。所以，女人受不了哪怕是最轻微的伤害。
从这个意义上说，女人是一种极其敏锐而细腻的昆虫。它们的触须、眼睛、柔软无骨的身体和华丽的翅膀只为感受、接受和吸引爱而生。他们是第一个预料到灾难的人，也是第一个在灾难的冲击下死去的人。
有一天，我和我的朋友在咖啡店里喝了一杯。这位比我多经历近十年的朋友说:
“男人在爱自己喜欢的女人的过程中，感到幸福。他感到幸福，因为对方接受他为她做的一切。而女人，只要接受了爱，就是幸福的。如果一个女人爱上并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那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她爱的男人也不会觉得幸福。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在茫茫暮色中，从座位旁的窗口望下去，街上行人如水，许多各种背景的男男女女，行色匆匆。
“一般来说，男人的爱情比女人持久。只要一个被他托付了一段感情的女人在多年后向他求助，他总是会全心全意地帮助她。男人不太在乎那个女人以前是怎么对待自己的。”
那一刻，我更加坚定了要个儿子的决心。男生不仅天生比女生适应社会，吃苦耐劳，更是女性快乐的源泉。希望儿子至少能善待生命中的女性，在短暂的生命中给她们永久的幸福感。
“做男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办法珍惜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的爱。这种反感是真诚的，不是虚伪的，他们不禁流露出对女儿的鄙视。轻浮的青少年更过分，在公共场合那样伤害女孩。这就是男人邪恶的一面。”
我想起了我的女儿。如果她有幸躲过了公开羞辱，遇到了一个完全尊重她感情的男人，却把尊重当成了她的爱，那不是更可悲吗？在男人身上，追求的失败并没有破坏追求的美好；对女人来说，这成了终身的耻辱。
不管怎样，我还是不要女生。
用来占卜的水仙花迟迟不开。
这水仙花从来都不旺盛，也从来没有洒过阳光。它也是绿色的，充满活力。
后来花蕾冲破包裹的叶膜，像孔雀的尾巴一样张开，六只绿孔雀一起停了下来。
每一朵花，每一根骨头都是饱满的，只是从来没有开放过。
是“金灯”还是“瞎子”？
弗洛伊德的理论已经够吓人了。婴儿从吃奶的时候就有对爱的渴望。而人生的行为是被情欲所支配的。
偶尔听佛学院的学生讲佛教的“宿命论”。关于十二因，是生命从受孕到死亡的因果规律，支配一切有形无形的生命和精神变化的力量是情欲。不仅活着的人被自己对事物的感觉所支配，就连尚未获得生命形式的灵魂也受到同样的控制。
一个女儿的诞生，是因为一个女人的灵魂爱上了一个父亲，投入他的怀抱，成为了他的女儿；
一个儿子的诞生是因为一个男人的灵魂爱上了一位母亲，投入了她的怀抱，成为了她的儿子。
如果不是到死才听到这个说法，我也不会在脑海里留下这么可怕的印记。现在我忘不了。
回家，我问老公:“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姑娘！”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家伙！”我太生气了！
“为什么？”他很奇怪。
我无法回答。
就这样，我在梦里看到了我的水仙花盛开。
极其茂盛，是少女的花，满地都开了一盆。
我失望得无法形容。
这两朵在顶部开放的花在一起表示:
“妈妈不爱我们了，去死吧！”
他们俩都摔倒了，掉进了一壶开水里。
等我急忙把它们捞出来，提出要带走的时候，它们已经烫得像煮白菜叶了。
过了几天，又是一朵少女的花。
短短几天，他们就不顾一切地放过了所有的花。还有一朵茎最高的花。在这簇花中，有两朵最大的花并排开着。不像在梦里，他们没有抬头，都低着头，仿佛花儿被风吹向一个方向倾斜。抽了最久的花茎突然站不直了，软绵绵地摇摇晃晃。用绳子绑住，用铅笔顶，但是顶不住。如果你不小心，花茎会倒塌。
我不知道我有多抱歉和难过。整天看这朵盛开的花。
它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香味，香味直冲心底。他们无视我的担心，试图为自己展示自己的美丽。
每一朵花都像云一样洁白地漂浮在空中。黄灿灿的花瓣是云中的阳光。它们短暂的花期过去了。
他们的心鄙视我。
老公每天忙于公务，一次都没关心过他们，更别说谈过了。他不认识我的鬼魂。
所以这个姑娘的花更不幸。
他们的花开花落，却依然美丽。
有一天停电了，我点了一根蜡烛，放在桌子上。当我从楼下上来时，我发现蜡烛灭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我划了一根火柴。是水仙花落在蜡烛上把火扑灭了。倒在蜡烛上冒烟最多的是梗。像梦里的花一样，他们自杀了。蜡烛点燃了两朵水仙花，每朵一半。剩下的一半还是那样开着，半朵花的地方有一条闪亮的黑色墨线。
我害怕了很久，但还是无法释怀。
这是一朵少女的花，像刀一样的花。
世界上可以做很多错事，但绝对不能做伤害女生的事。
只剩下几盆水仙花了。
我不要男孩也不要女孩，更不要可怕的占卜。
但是我生命中的女儿永远不会来了。
(摘自《福建文学》第7期1986)
小山巴金小姐
理由:表现了对妻子深深的爱恋和怀念，感人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