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城邦的特点如何促进了希腊民主制度的发展?
根据目前的史料,在古希腊城邦中,雅典民主是先于其他城邦建立的,因此可以认为雅典是古希腊民主的发源地,雅典民主的事业可以看作是古希腊民主的事业。这些原因无非是:原始社会民主主义的遗毒;工商业的发展和独立小生产经济的稳定;平民权力的加强和贵族内部的分裂;以梭伦等人为代表的个人角色为雅典民主的产生提供了可能。
人类社会悠久的民主历史的源头可以追溯到史前时代。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中说:“雅典国家的出现是一般国家形成的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一方面,因为它非常纯粹,它没有受到任何外部或内部暴力的干扰...另一方面是因为在这里,高度发达的国家形式,民主和国家,是从氏族社会直接产生的。”[3] (P.115)...虽然历史学家对原始民主因素对以后国家的影响仍然存在分歧,尤其是雅典,摩尔根的《古代社会》和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都承认雅典民主包含了原始民主的遗风。在生产力不发达的情况下,原始民主有效地平衡和协调了氏族社会内部的各种利益和冲突。原始民主主要包括:氏族成员在社会生活中享有平等权利[4](第44 ~ 45页)。原始社会末期,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剩余产品、私有财产等社会因素的萌芽,原始民主在一些原始氏族中过渡到军事民主。恩格斯曾把这种军事民主称之为“原始氏族制度所能达到的最发达的制度”,“野蛮时代高级阶段的模范制度”[5] (P.142)。在军事民主制度下,人民代表大会、部落会议和军事首领这三个氏族和部落管理机关,也体现了氏族制度的民主原则。总的来说,原始民主因素进入世界各国后影响不同,但对雅典民主制度的影响是显著的。雅典的民主制度和运行机制在某种程度上有原始民主的遗产。所以雅典民主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原始民主的影响。
雅典民主在继承古代原始民主遗产的同时,自身的经济发展也是推动雅典民主产生的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雅典的自然条件决定了其工商业的迅速崛起。经济作物的种植、手工业甚至航运业都有不同程度的发展。雅典的商业利益远远超出了其城邦的边界,甚至远至西西里、埃及、腓尼基等地[6] (P.43)。这些显示了雅典工商业活动的繁荣,他们所创造的工商业奴隶主对雅典的民主发展起到了显著的作用。工商业的发展也为中小手工业者和小农提供了更多的致富机会,开辟了更广阔的财源。目前,对于雅典是一个以商业为基础还是以农业为基础的社会,历史学家们还存在分歧,但雅典工商业和小农经济的发展确实为民主的产生创造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推动古代雅典民主演进的最重要力量是广大自由平民的斗争。雅典相对广阔的面积和众多的人口,加上既能发展农业又能发展工商业和矿业的自然条件,为中小业主即民间势力的扩张和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这些独立的中小业主人数众多,势力强大,是发展和巩固民主不可或缺的因素。强调平民在民主政府中的作用也是亚里士多德《政治学》中论述的重点之一[2] (pp.183 ~ 192)。经济状况的改善和老百姓即社会中下阶层政治力量的壮大,构成了民主派的骨干和基本群众。这里所说的中下层民众,主要是指梭伦改革所定义的三四等,活跃于公元前五世纪。第三等级包括中小工商业奴隶主和小农,第四等级主要是无地穷人。正是由于工商业和小农经济的发展,民主势力不断壮大,贵族势力相对削弱,从而引起阶级力量对比的变化。一般认为平民是民主的中坚力量,所以社会中下层的力量壮大了,促进了民主的建立,成为雅典民主的坚实阶级基础。
原始民主的影响、经济因素和民间力量的加强都为雅典民主的形成提供了可能。而把可能性变成现实,需要主观条件的配合,也就是作为历史创造者的人的活动。根据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人是历史的创造者,这个命题中的“人”应该包括杰出人物。特别是在雅典民主改革和发展的过程中,一系列杰出的民主政治家,如梭伦、埃弗雷特、克里斯提尼和伯里克利,都是推动雅典民主改革进程的关键人物。在上述客观历史条件下,这些关键的历史人物推动了雅典社会从君主政体向贵族政体、从贵族政体向民主政体的发展,甚至民主政体的延续和完善。
公元前8-7世纪左右,雅典贵族集体废黜早期君主政体,建立贵族政权,从而阻断了早期君主集权的出现。雅典的贵族政治是民主政治的前身,是由传说中的忒修斯改革建立起来的。改变这种贵族政治制度的关键是公元前592年的梭伦改革,这是一场政治革命,是平民反抗贵族的胜利。《剑桥古代史》认为梭伦思想的本质是正义,主要与社会事务有关[7] (P.395438+0)。第一种平民政体是严格遵守平等原则的政体[2] (P.189)。在梭伦的政治体系中,似乎有三点最平民化。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禁止个人担保借款。然后,任何愿意的人都被允许为那些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报仇。第三,人们说主要是因为这样,人民才获得力量——向公开审判法庭上诉的制度[8](第302页)。这种民主机制使雅典的政治统治迈出了民主化的第一步,从而构筑了民主制度的基本框架和坚实的社会基础。
在庇西特拉图的暴政时期,他仍然保持了梭伦改革的势头,他奉行的是比暴政更文明、更政治化的政策[8](第308页)。他发展了社会经济,为民主政治的建立创造了有利条件。在贵族内部分裂和社会强烈要求民主改革的影响下,出现了克里斯蒂尼改革。这项改革的意义是划时代的。平民反抗贵族的斗争终于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民主政治终于建立起来了。克里斯提尼加强了公民议会和500人议会的权力,创造性地实施了贝壳放逐法,形成了维护民主制度的群众监督机制,以平民为主,人民主权包括部分贵族已成定局。至此,雅典政治发生了质的变化,形成了形式与内容并重的民主制度。正是在此基础上,公元前462年,Everart将氏族贵族控制的执政官议会和退休执政官组成的战神山议会降为从属地位。所有公民都有权参加的公民大会成为雅典对内对外政策的最高决策机构[9](第237页)。雅典民主建立后不久,希腊-波斯战争爆发,雅典民主在战争中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稳步发展,繁荣昌盛。波斯战争后,雅典的商业贸易进一步扩大,工商业奴隶主的权力增强。随着小农经济和手工业作坊生产的发展,自由民的第三、第四等级上升,民主政治的经济和群众基础更加广泛。这一时期出现了一位历史人物——佩里克莱斯,他极大地推动了雅典的民主政治进程。公元前443年至公元前429年,伯里克利斯连任首席将军15年,史称“伯里克利时代”。波瑞克里统治时期,雅典的政治、经济、文化呈现出繁荣的局面。马克思说:“希腊内部的鼎盛时期是伯里克利时代。"[10](p.113)
在伯里克利时代,雅典奴隶主的民主高度发展,达到顶峰。所有公民都获得了各级官方职位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担任公职的公民开始获得货币补贴,公民享有决定国家制度和管理国家的平等权利。根据修昔底德的《波罗-半岛战争史》,佩里克莱斯曾说:“我们的制度之所以称为民主政治,是因为政权掌握在全体公民手中,而不是少数人手中。解决私人纠纷时,法律上人人平等……”[11].
(p.130)普鲁塔克的《佩里克莱斯传》也说:“没有一个人像佩里克莱斯那样,严厉时能温和,温和时却不端庄。他那令人羡慕的权力曾被称为专制独裁,现在看来却是政权的中流砥柱……”(第552页)。
雅典的民主政治始于梭伦改革,确立于克里斯蒂尼改革时期。伯里克利时代达到顶峰,民主进程沿着上升路线前进,带来巨大影响。雅典公民拥有更多的民主权利,表现出参政议政的热情,为国防、国家管理和官方监督注入了新的活力,对国力的增强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民主政治也保护了工商业奴隶主的利益,小生产者壮大了自己的力量,国民经济显示出前所未有的活力。再加上雅典城邦的民主政治,吸引了许多著名的学者和艺术家来到雅典,并鼓励市民积极参与文化活动,促进了雅典乃至整个希腊文化的繁荣,其在哲学、文学、雕塑等方面的成就在当时世界上名列前茅。城邦民主在一定程度上允许个人创造力有足够的发展空间。在经济、军事、科学、技术、文化、艺术等方面,充分吸收东方古代文明的遗产,加以消化、改造,使之突飞猛进[13] (P.153)。列宁曾将雅典等古希腊国家视为当时最先进、最文明、最文明的国家,主要是因为其民主政治[14](第50页)。
这的确是历史上最彻底的政治民主,其影响力渗透到了城邦的每一个角落。但是,我们必须明确,雅典民主的本质是雅典奴隶主的民主。它的民主是建立在对二三百诸侯和二十万奴隶的残酷压迫和剥削之上的。它扼杀或限制了社会另一部分——奴隶和外来移民,以及附属国民的自我发展能力,实际上也阻碍了自身民主制度的进一步完善和发展。因此,它不仅是伟大文明的催化剂,也是社会奴隶制和不公正的突出表现[4]这种局限性使得伯罗奔尼撒战争中雅典的军事形势越来越不利,雅典人逐渐对民主政治失去信心。城邦的危机日益加深,民主政治越来越成为一个空壳,失去了昔日的辉煌。
雅典的民主虽然要被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征服,但其民主思想却被很多古代学者的著作遗留给后世,比如柏拉图的《理想国》,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和《雅典的政治制度》,甚至还有罗马时代波利修斯的《通史》和西塞罗的《理想国》。这些著作流传下来,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再到现代,在西方乃至现代东方的社会、政治和意识形态理论发展中发挥了重大作用。
虽然中世纪是封建主义和基督教统治,但民主和民主思想的暗流不仅继承和发展了古代民主的遗产,还建立了英国的议会制度和法国的三级议会制度,对后世影响很大。虽然中世纪早期野蛮人入侵,但西欧的民主起源一直延续。日耳曼部落民主的遗产;罗马政治、法律和思想中的民主和* * *因素,以及封建契约和宪章中的民主和法制因素,都体现了民主的魅力和优雅。到中世纪中后期,民主和民主思想越来越完善。英国议会与代议制的发展,法国三级议会的起源与演变,马基雅维利的* *与思想等。,都在宗教改革和文艺复兴运动中得到了反映和发展。甚至近代英国的两院议会制,法国资产阶级民主的议会制,都与中世纪的英国议会制,法国的三级会议,甚至古希腊的民主传统有着历史的联系。
文艺复兴掀起了研究古希腊民主和文化的热潮。出现了大量的雅典民主、民主思想及相关著作,与中世纪的民主思想一起,形成了一股研究民主的强大潮流,不仅影响了当时人们的思想,也对后世产生了巨大影响,并持续了很长时间。